曼綺趴在平南王的懷裏,一麵失聲痛哭,宣泄這些日子以來所承受的苦痛;一麵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一旁的阮天浩。她看著阮天浩一臉的若有所思,心中暗道:阮天浩,這一次,我沒能如你所願地死,下一次,就該我決定你的生死!
平南王將曼綺抱緊,慈愛地安撫道:“曼綺,爹在這兒呢,不要怕!你告訴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日平南王原本在書房練字,算著時間曼綺這兩日就該被接回來,他心情大好。這兩日他算是徹底想清楚,管他什麼皇位不皇位的,他最想要的便是曼綺在身邊,承歡膝下,過得舒心如意。等到曼綺回來,他便主動上書給皇上,將這次謀逆一事全部攬在自己身上,不讓阮天浩被皇上責罰。
雖然經過了這次的共事,他心底十分不認可阮天浩,但說到底他是曼綺的夫婿,是他的半子,再怎樣他也認了。今後他也沒有別的要求,隻要阮天浩能對曼綺好,過往的一切就這樣一筆勾銷吧。
正在這時,榮德腳步匆忙地走進來,喘息道:“王爺,不好了,郡主……郡主她……”
“郡主怎麼了?你慢慢說!”平南王薄責道。
榮德平緩了氣息,指著外麵道:“郡主昏倒在門外,您快去看看吧!”
一聽這話,平南王丟下手中的筆,便往外衝。等他出去的時候,曼綺正被人抬著準備送入客房內。他衝過去,從侍衛的手中接過曼綺,飛快地奔向自己的寢屋,急聲吩咐:“榮德,快去找大夫來!讓阮天浩即刻趕來!”
榮德一麵應是一麵飛快地轉身便跑。
平南王將曼綺輕手輕腳地放在床上,看著她渾身是血,蓬頭垢麵的樣子,心痛莫名。他自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向來都是千尊萬貴的,何曾有過這樣的狼狽?他並不敢隨意碰她,生怕她哪裏受了傷,而他不知道。
等了一小會兒,平南王高聲喝道:“大夫呢?怎得這麼慢!”
正在這時,阮天浩衝進來,一看床上躺著的人,連忙問:“爹,曼綺她這是怎麼了?”
“你問本王,本王去問誰?不論是誰,敢將曼綺傷至如此,本王今生便與他勢不兩立!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段!”平南王氣急敗壞地說道。
阮天浩心中有些犯嘀咕,但麵上隻是一副擔憂的神色。
平南王回頭看一眼阮天浩,雖如願地在他臉上看見擔憂,可他這心裏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總覺得這事情同阮天浩有著或多或少的聯係。
然而不待他詢問,榮德便領著大夫急匆匆地走進來。用不著吩咐,大夫二話不說便來到床邊,開始為曼綺把脈診治。須臾之後,大夫方才起身,麵對平南王的焦急不已,大夫淡然地說:“王爺不必擔憂,郡主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受了驚嚇,又勞累過度。從脈象上看,沒有內傷,身上這些血跡想必並不是她的。”
大夫如此說來,平南王倒是鬆了一口氣,但看著她那樣子,仍舊是心疼的不行。他看著大夫,說:“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她盡快恢複!有什麼藥材需要,盡管開口。”
“王爺安心,郡主內裏沒有受損,隻需用些安神的藥,再輔以食補,也就是了。”大夫說道。
平南王這才揮手讓他離開,獨自和阮天浩守在曼綺的床前……
而阮天浩自從被下人告知“郡主昏倒在王府門口”,他沒有耽擱,便快步趕來。在沒有見到曼綺之前,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按說曼綺那邊他是派了晏安和眾多高手前往,不應該失手才是。即便有個什麼萬一,曼綺也不可能獨自從京城來到這兒!
他眸中閃過深意,心中有些不安。究竟,這兩日在曼綺身上,發生了什麼?晏安呢?他知道這一切還得曼綺告知才行,於是,按捺住心底的急切,關切地問:“曼綺,你怎麼樣了?怎得將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天浩!”曼綺抬起頭,看著麵前站著的曾經最愛的男子,用盡全力,方才含情脈脈地喚一聲他。
曼綺從平南王的懷中輕輕掙紮,朝著阮天浩伸手,阮天浩將她的手握在手裏,曼綺渾身忍不住微微一顫。她低頭看著他大而有力的手,告訴自己,就是這個人殺了漣兒,還想殺自己!
阮天浩看曼綺眼底驚慌失措的樣子,像一隻受了巨大驚嚇的小動物,柔聲安慰道:“曼綺,不怕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那都是過去的事。現如今你在我和爹的身邊,我們會保護你,再不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