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不可一日無君,在這樣的情形下,公子還在外征戰,著實令我擔心。”石海麵色沉重,“還有蘇小姐,她如今獨自在宮內,也讓人無法放心。”
清然麵色始終凝重,一言不發。夜塵沉吟許久,道:“蘇諾語還好,太妃似乎很喜歡她,想來不會有人為難她。最讓人擔憂的還是夜離!以他同皇上的交情來看,勢必是要替皇上報仇的。而阮天浩這廝心狠手辣,絲毫不念惜任何舊情,夜離若是直接對上他,不知勝算幾何。”
“夜塵公子言之有理!以公子的能力,想來阮天浩難敵,但公子仁心宅厚,不必阮天浩的毒辣,隻怕公子還會顧惜昔日舊情!”石海提及此事,語氣中是滿滿的擔憂。
“不會!”清然冷靜開口,“若是在從前,夜離或許會顧惜舊情。但現在的夜離斷然不會,他已明知了阮天浩的所作所為,白府、瘟疫、爹、皇上,還有傷害諾語,如此種種,夜離斷然不會心軟!”
夜塵略有詫異地看向清然,沒想到她竟對夜離有這樣深刻的了解。夜塵眉頭微皺:“清然說得有理,夜離雖念舊情,卻也不是婦人之仁。但現在大朗王朝群龍無首,在新帝登基之前,夜離還是處境危險。人人皆知他與皇上私交甚篤,如今皇上駕崩,他又手握重兵,隻怕是群臣對他是既想籠絡,又心懷忌憚!”
聞言,石海提議道:“夜塵公子,若是依您之言,幹脆我去公子身邊,保護他吧!”
畢竟石海不直屬於自己,何況他也憂心夜離,夜塵未置可否:“石頭,這件事上我無法給你答案,你自己看著辦吧。”
石海明白夜塵這話裏意思便是同意,於是起身道:“既如此,那我回去簡單收拾,即刻啟程。”
正說著話,冰雁快步走了進來,頗為神秘地道:“公子,塵夫人,石頭,你們猜猜看,誰來了!”
“夜離?”
“公子?”
“諾語?”
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站了起來,激動地問著,卻是給了三個截然不同的答案。結果是還未等到冰雁說話,她身後便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說來說去,還是清然待我好!”
“諾語!”清然的聲音微微抬高兩度,已然衝了過去,一把將蘇諾語抱住,說道,“你怎會這會兒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夜塵看著清然那副熱情似火的樣子,內心深處頗有些不是滋味,即便是久未與自己見麵,清然也沒有過這般欣喜若狂啊!而石海則是畢恭畢敬地行禮:“蘇小姐。”
蘇諾語感受著清然的熱情,即便清然一直以來都待她極好,卻也很少有過這樣熱情。說到底,清然是一個性子頗為內斂的女子。但必須要承認,經曆了這麼多事之後,在清然溫暖的懷抱中,她感受到了深深的踏實。
“清然,有你在身邊,真好!”蘇諾語語帶慶幸地說道。
清然莞爾:“這話該我說,自從你上次不告而別,我實在想念與你同住逍遙穀的日子。好在你又回來了,這一次,我想沒什麼力量能將你帶走了吧?”
蘇諾語聽出她話裏的打趣,微微有些羞赧:“上次的事,是我太過敏感,對夜離信任不夠。不過你放心,我保證下不為例。”
聽她們三言兩語便將話題扯到了蘇諾語的離開,一旁站著的冰雁麵上有些尷尬。雖然今時今日再度與蘇諾語碰麵,她心裏早已沒有了嫉妒,隻剩滿滿的祝福,可她心裏還是決定對蘇諾語有所虧欠。幾乎沒有猶豫,冰雁上前,一改之前的無禮,恭敬地說:“蘇小姐,之前的事是我的錯,還請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
“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之前我聽夜離說起過你與石頭在一起了,我該好好祝福你們的。今日走得匆忙,也沒時間選了禮物送你們。下次吧,下次我一定雙倍補償。”蘇諾語大方地道,並不介意往昔。說起來,她是該感謝冰雁的,如果不是冰雁,她哪裏會知道哲勳對她情深似海,哪裏能有現在的幸福感呢?
夜塵看出冰雁的不自在,開口道:“冰雁,你去忙你的。這兒有我就行。”
“是,公子。”冰雁行禮後,轉身離開。
蘇諾語被他們圍住,坐在中間,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三人異口同聲地問:“你今日貿然來此,是不是宮裏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