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與阮忠從京郊臨時營寨中同褚哲勳、蘇諾語道別後,便帶著阮天浩馬不停蹄地趕往逍遙穀。經過了上次的事,阮忠對阮天浩身後的背景有了基本的了解。他們這一路還是時刻提防著有人前來劫持阮天浩。雖然白峰與阮忠皆是當世武學奇才,尤其是阮忠,武功之高,深不可測,但帶著阮天浩在身邊,還是始終保持著小心謹慎。
一路上,為了省事,阮忠還封住了阮天浩的啞穴,使得他口不能言。快靠近逍遙穀的時候,阮忠更是取來黑布條,戴在阮天浩的眼睛上,以免引得禍端。
對於白峰和阮忠來說,逍遙穀算得上是故地重遊。自從將默賢閣的事宜交給褚哲勳和阮天策之後,他們便很少來這兒。站在奇門遁甲外,白峰有些感慨:“師兄,上次離開的時候曾以為再不會踏及此處。畢竟孩子們都很能幹,沒想到重返的日子竟這樣快。”
“是啊,拿你們嫂子的話來說,咱們如今就算是回娘家了!”阮忠心情不錯,竟還有了打趣的閑情。
兩人一麵熟稔地繞過了各個機關,一麵感性地敘舊。不多時,便繞過了奇門遁甲,來到了逍遙穀裏麵。守衛之人,並不識得白峰與阮忠。麵對著突如其來的三個陌生人,心中一驚,迅速拉開了架勢。
白峰笑一笑,趕在他們出手之前,從懷裏取出默賢閣的令牌,遞給守衛。守衛一看,大驚失色,連忙站定,躬身道:“屬下有眼無珠,竟識不得二位前輩。屬下愚鈍,願領責罰!”
“無妨,我們離開的時候,你們都還沒來。不知者無罪,有這樣的警惕之心,是好事。”阮忠並不怪罪他們的冒失。
既是看了令牌,守衛自然了然他們的身份,恭敬地說:“二位前輩必是有要事找夜塵公子吧?”
“不錯,夜塵現在何處?”阮忠問。
“這個時候,夜塵公子應該在塵心居。”守衛甲回答。
阮忠和白峰朝著他們點頭致意,熟稔地往塵心居的方向去。當默賢閣屬於他們這一輩的時候,塵心居便是阮忠的住處,而他的稱號也叫夜塵。
這樣尋常的對話聽在阮天浩的耳中卻無異於是平地一聲雷,使得他震驚無比。阮天浩將天鷹幫發揚光大,威震江南,也曾在江湖上呼風喚雨。但唯一令他們心懷忌憚,不敢招惹的便是默賢閣。隻是默賢閣向來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甚少有關於默賢閣的消息流傳在外。
阮天浩一直在派人打聽默賢閣,他心裏明白,要想在江湖稱霸,必得先擊敗默賢閣。遺憾的是,一直以來他連默賢閣的門兒朝哪兒開都沒摸清。可現在他才恍然發現,自己的爹竟是默賢閣中身份極為貴重的長老!真是諷刺至極!如此說來,想必自己那嫡子身份的大哥也是默賢閣的人!
他心底這樣揣測著,一路上基本是被拖著走的。他心裏明白,在父親之前那狠戾的出手之後,他的身手想要恢複極為困難。不過隻要有一線希望,他便不會放棄!
如是想著,阮天浩敏銳地察覺到他們似乎是到了那個叫塵心居的地方。他被獨自鎖在了陰暗的屋裏,父親和白峰走了出去,門被毫不留情地關上。他倚靠在牆壁上,勒令自己要冷靜下來,想想如何逃跑的事。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他仍沒有放棄……
白峰和阮忠來到塵心居的時候,並未看見夜塵和清然,派了人去找,兩人安置好阮天浩,便坐在那兒悠閑地泡了茶,邊聊天邊等。
而此時的夜塵正同清然、石海、冰雁往塵心居趕。剛剛有下屬拿著阮忠的令牌找到夜塵,夜塵一看之下,大驚失色。默賢閣的令牌從來都是絕密,並按等級給令牌的材質、顏色做了區分。如阮忠手上的這枚墨色令牌,唯有幾位公子才有,等閑之人是無法擁有的。
自從爹死後,令牌該隨之銷聲匿跡才正常,如今貿然出現,他心底隻有隱隱的不安。究竟是誰?竟然能找到爹的令牌?並順利得通過他們的奇門遁甲?
清然瞥一眼夜塵的臉色,低聲寬慰:“夜塵,你不必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想必這是爹在臨終之前托付於人。”她自然明白此物的重要性,可更相信默賢閣的能力。
夜塵麵容嚴肅,聲音中也隱隱透了一股狠戾:“不!事關默賢閣,爹絕不會隨意托付!此人若不是爹,那麼必定來者不善!可是……”他的話戛然而止。
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