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諾語求見(1 / 2)

登基與封後的事宜塵埃落定,接下來最要緊的事便是處置阮天浩等逆臣賊子。之前阮天浩一直被關押在逍遙穀中,直到褚哲勳登基之後,才由石海等人秘密押送進了宮裏的大內監牢。

褚哲勳終於開始著手處理阮天浩的事。在這之前,他曾找到阮忠,與他深談過此事。雖然阮天浩犯下重重死罪,但事涉阮忠,他還是不能不考慮他的情緒。

那一日,阮忠進宮,見了他,剛準備行禮,便被褚哲勳快步上前,親自扶住:“阮叔,您如此叫哲勳如何敢當?雖然如今你我身份有別,但在我心中,您始終是我的師叔。”

阮忠擺手,強調道:“皇上,禮數不可廢。如今您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別。若是叫別人看見,會議論皇上。”

褚哲勳卻並不認可:“在我心中,我先是褚哲勳,然後才是一國之君。身為褚哲勳,便該喚您一聲師叔。您不必退卻。”

阮忠眼底是滿滿的欣慰,不愧是先皇的兒子!既然皇上如此堅持,他也不就不再與他爭辯。阮忠看著他,問:“皇上今日找臣來此,想必是為了逆子阮天浩吧?”

褚哲勳點頭,略有些遲疑地開口:“阮天浩他……”

“皇上,在他的問題上,您不必考慮臣的想法。”阮忠一臉嚴肅地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可為臣一人而罔顧大朗王朝的律法!”

褚哲勳眉頭緊鎖:“阮叔能這樣想,是大朗王朝之幸!更是天下百姓之幸!”

阮忠搖頭:“皇上,臣與您說實話,臣之所以如此,並不全是高風亮節。天浩他與臣交手兩次,一言一行,早已傷透了臣的心。在臣心底,他與臣早已恩斷義絕!”

褚哲勳語塞,不知該如何寬慰。

阮忠起身,鄭重道:“皇上,這件事上請您秉公處置,臣絕無怨言!”

既然他話已說到這份上,褚哲勳自然也不好多說,隻得點頭道:“好,這件事我心裏有數。”頓一頓,他又說,“等會兒還約見了吏部尚書,就不留阮叔了。待日後有時間,再請您與爹進宮一敘。”

“好,皇上,那臣便告退了。”阮忠行禮之後,恭敬退下。

褚哲勳看著他的背影,莫名地覺得有些悲涼。對於阮忠這人,他多少是有些了解的,絕非是那種能夠不顧惜父子之情的人。他今日這般說,大概也是為了在自己麵前表明態度,免得自己為難吧。

在這之前他也同夜塵說過此事,在夜塵那兒,早在數年前便已經同阮天浩恩斷義絕。因此,但凡談及阮天浩,夜塵從來都抱著一副陌生人的態度。

心思回轉,既然阮家人的態度已經這般明了,他倒是可以全無顧慮。當然,若是真有人想要勸他網開一麵,也是不行的。阮天浩所犯的罪過,可謂是罄竹難書!如今需要考慮壓根的不是死不死的問題,而是怎麼死的問題!

正當褚哲勳在嘉德殿處理政事之時,總領內監田遠躬身進來,在他麵前低聲道:“皇上,皇後娘娘來了,說是有事想同您商量。”

“諾語?”褚哲勳從如山的奏折中抬起頭來,頗為詫異。

田遠低頭,說道:“若是皇上這會兒政務太忙,奴才去同皇後娘娘說一聲吧。”

褚哲勳放下手中的筆,身體靠向椅背,道:“不必,請皇後進來。”

“是。”田遠應聲是,轉身退下。

他實在好奇諾語這會兒來找他所為何事。諾語是個懂事識大體之人,心知他這陣子難免分身乏術,從不會來打擾。甚至用膳時候,她也隻是派了丫鬟送到這兒,叮囑他按時用完,如此而已。兩人雖說新婚燕爾,然而一日之內,除了晚上睡覺在一起,其餘時間也難得一見。

連續幾日,他晚上回寢殿的時候,都趕上諾語已經昏昏欲睡,卻仍然硬撐著等著他。桌上擺著隨時溫熱的養生羹,細細服侍他用了,又體貼地服侍他洗漱。好幾次,他心疼她如此辛苦,都讓她先睡,然而她總是這邊應下來,待得第二日晚上,依舊能一回寢殿便見她為他忙前忙後。

他必須承認,這樣的諾語讓他既感動又心疼。他每每忙了一天,到了晚上就是想著能同她說說話。聽她在耳邊溫言軟語,似乎一整日的疲倦都能被驅趕。可大多時候,她陪他聊上幾句,便沉沉睡去,令他好不心疼。

所以一般情況下,她若沒什麼緊要事,斷然不會在這會兒來打擾他。那麼究竟是什麼事,讓諾語這會兒來嘉德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