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一事塵埃落定,褚哲勳再一次以雷霆手段向群臣證明了他對蘇諾語的獨寵姿態。無論是宰相嫡女,還是太傅獨女,皆以妾侍的身份下嫁。這讓原本所有持觀望態度的人心知肚明,當今聖上但凡不涉及到皇後娘娘,那麼凡事皆好說,否則的話,結果不言而喻。
經此一事,想來朝中再無人敢輕易在皇上麵前提及選秀納妃!
朝野上下提及帝後,始知何為“伉儷情深”。一時間,帝後的鶼鰈之情傳為佳話。尋常男子納妾似乎也不似以往那般隨意,更多地懂得了尊重結發之妻。
而褚哲勳登基之後,勤政為民,深得百姓愛戴。正如雪玉合而為一之後顯現的那話“得民心者得天下”,褚哲勳時時刻刻以此警醒自己。
當然除了朝政,後宮有了更多令他分心、分神的事。雖是分心,卻也甘之如飴。那便是獨寵的皇後娘娘懷孕了!
雖然自己本就是大夫,但蘇諾語這一次卻是有些大意。月事推遲了數日,她也並未察覺出不對勁。直到有日褚哲勳問及,她才想著把脈看看,誰知便發現自己已有近兩月的身孕!
這樣的消息對於褚哲勳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但歡喜之餘,他陷入了比之夜塵有過之而不及的緊張中……
“這麼大的事你竟沒有察覺,每日裏走路也是跑跑跳跳,行事大大咧咧,若是有個閃失,可怎麼好?”乍聞喜訊,褚哲勳憶及昨日兩人間還有過一次劇烈的運動,既悔之不及,又擔心不已。當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脫口而出的話便有些嚴苛。
蘇諾語也很委屈,她雖是大夫,可誰會有事沒事地給自己把脈?再者說,昨夜是誰百般癡纏的?怎得食飽饜足後,就這樣翻臉不認人的?
其實月事遲遲不來,她心頭不是沒閃過這樣的念頭,可想著之前清然初有孕時的種種表現,她又很快便打消了這樣的猜測。從懷孕至今,她既沒有惡心嘔吐,也沒有胃口不好或是胃口大增,更沒有昏昏欲睡,實在是和平日沒什麼兩樣。所以,也不怪她沒有察覺嘛。
迎上蘇諾語弦然欲泣的雙眸,褚哲勳有些後悔方才那麼激動說她,連忙又放軟了語氣,頗為討好地說:“諾語,你別生氣,我不是怪你,我是擔心你啊!”
蘇諾語嗔怪地看他一眼,想起前些日子清然的樣子,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故意板著小臉,哼道:“說得那麼好聽,其實還不是為了腹中的孩子?”
褚哲勳被她一句話氣得幾乎要嘔血,猛拍了兩下胸膛,方才說:“諾語,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嗯?”蘇諾語一時沒反應過來。
褚哲勳一臉哀怨地看著她:“你方才說那麼昧良心的話,可不是要氣死我?”
蘇諾語被他臉上那小女子般的哀怨震到說不出話來,半晌方才抬手摸摸他的額頭,自言自語道:“難道得了失心瘋?”
這一次,褚哲勳徹底如放了氣的氣球,一點脾氣也沒有了。蘇諾語見狀,咯咯地笑出聲來。褚哲勳無奈地搖頭,無論如何,隻要她開心就好。
半晌後,褚哲勳感慨:“唉,我現在算是能理解夜塵的心情了!古人誠不欺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看著褚哲勳搖頭晃腦仿佛老夫子的樣子,蘇諾語笑得開懷,卻強自忍著,嘟嘴道:“既是難養,不要也罷!”
“要我如何舍得?”褚哲勳見她起身欲走,連忙抱住,在她耳邊低語,“諾語,我很開心!謝謝你!”
“怎得突然說這麼見外的話呢?”蘇諾語亦輕聲回話。每當褚哲勳這般溫柔時,她便毫無招架之力。
褚哲勳認真地看著她:“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曾幾何時,我以為自己這一生也無法這樣擁有你……甚至在夢中,我都隻敢遠遠地看著你……”聲音漸漸低下去,直至消弭。
蘇諾語心疼不已,眉頭微微蹙起。她忍不住捫心自問,過去那些年裏,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驕傲如褚哲勳這樣的男人,竟會為了自己這般彷徨、不確定。若不是陰差陽錯間她重生,豈不是會永遠地錯過他?
“哲勳……”第一次,她伸手見他攬入懷中。
褚哲勳難得脆弱,將頭輕輕地靠在蘇諾語的懷裏,雙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
寢殿內,一片靜謐而祥和……
後宮獨寵的皇後娘娘有了身孕,這樣的大好消息在宮裏自然是瞞不住的。當然,褚哲勳恨不能全天下都能與之同樂。不到一日光景,幾乎合宮上下便都知道了皇後有孕、大朗王朝即將有後的消息。緊接著朝野上下便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京城上下百姓對此皆津津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