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這糟老頭子也有個五六百歲了吧?女娃,你這一聲老先生叫的可不冤。”灰袍男子爽朗的大笑打消了安盈愫的疑慮。他的聲音如山頂的老鍾敲響陣陣梵音,即便是親切的調笑也透露著莊嚴滄桑的意味,這也正是安盈愫猜測他是一“老妖精”的一大原因。
見他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安盈愫也狗腿般賠笑道:“前輩您英武蓋世、寶刀未老,見到您我都有些怨恨我娘了,為什麼不早生我五六百年,讓我一睹您當年的英姿?”
“馬屁少拍啊,告訴你,你這一套對我不管用!”灰袍老者也假正經的回到。就是您老那受用的表情能不能收收?這時,灰袍老人略一沉吟又接著說道:“你若對著我這部功法感興趣我倒是可以教你,這部功法不但可以保容顏不朽,而且可活絡通筋,對你今後修行也大有益處。”
“我年紀雖小,卻也隻無功不受祿這個簡單道理,若這功法果真這麼好,那這代價也必定不小吧?”
灰袍老人幹笑一聲,誰然他確實有事相求呢?“我確實一件小事要你幫,不過現在對你來說為時尚早,幾日後便是圓月之時,那日定會主持通靈會,你持著這枚玉佩去找主持會議的長老,他看在日月盟的麵子上定會幫你通靈,你通靈後立即來找我,我還有事與你商量。”說著,便把一枚通體漆黑的玉佩遞給安盈愫,玉佩很簡單,僅僅雕刻著日月高懸的圖案,卻隱隱給人一種不簡單的感覺。安盈愫隨口問了一句,“日月盟是什麼呀?”卻不想把老爺子氣的跳腳,忙從懷中掏出一麵小巧的銀鏡,對著銀鏡吼道:“你不是說日月盟現在在幽魔宮婦孺皆知了嗎?我這幾百年好不容易見到了一個女娃,她竟然都沒有聽說過日月盟!幸虧我還沒在她麵前吹牛,不然我這張老臉往那擱?!”“可咋們日月盟確實是幽冥宮第一大教啊!”鏡中的中年男子有點發蒙。
倒是一旁的安盈愫終於搞明白了灰袍老人在說什麼,摸了摸鼻尖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並非幽冥宮之人,就連六歲前的記憶都沒有,所以您應該不會怪罪我吧?”
灰袍老者:“……”他揮了揮手,惡狠狠地瞪了安盈愫一眼,隨後又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叫歐陽鳴,一鳴驚人的鳴,你可以叫我鳴老。你又叫什麼?”
“鳴……”安盈愫將這個字細細咀嚼。日月明,而鳴字又與明字同音,可見眼前這位神秘的老人一定與日月盟有著不淺的淵源。她斟酌著問了一句:“您看您現在這麼英俊,叫您鳴老多不好意思啊,但叫您鳴叔呢又於輩分不和,不如我就叫您一聲……盟主?”
“你若是喜歡叫便叫好了。”歐陽鳴不知何時已背對著安盈愫,長歎了一聲,低聲感歎,“不知不覺竟這麼多年沒有人叫我一聲盟主了。”一旁的安盈愫一聽歐陽鳴的前半句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卻沒聽清他後半句說的是什麼,便出聲問道:“您剛剛說什麼,盟主?”歐陽鳴聽見她甚至微微有些激動的聲音還刻意帶上一句“盟主”,也不禁覺得好像,提高了聲音道:“我說,如果你在外麵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你就麻煩了。”語畢,長袖一揮,安盈愫所在的氣泡便向河岸漂去。
“我當然知道啦!”隻餘安盈愫一句豪邁的大吼。
又是將近一個時辰,安盈愫便浮上了河岸,剛走了幾步便遇到了蕭彧和那個翠衣侍女正在焦急的找她,心中不禁流過一陣暖流,快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