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修煉者而言,白天與黑夜的區別並不那麼的明顯,但是在這座城市中,畢竟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區別便是,在暗夜中,有著更多的惡行。
陳毓祥這樣想著,提著弑神槍行走在夜色之中,森寒的目光中閃爍著點點紅芒,一如一隻尋常的捕食的禿鷲。
超過十萬年的歲月,已經使得贏秦的能力被神話了。敢於冒犯贏秦威嚴的人並不多,每個人都害怕來自贏秦的怒火,而每日廣場上的三枝死亡之箭則表明了贏秦的怒火是永遠發泄不完的。
但是陳毓祥知道,贏秦戰力強悍,但在這個世界上,他的神識最多也就覆蓋一千多米而已,絕對不會比自己的神識覆蓋範圍多多少。也就是說,贏秦絕對不是無所不知無處不在的。
“他隻是贏秦而已,又不是夏無且!”陳毓祥心道。
此時他的神識已經全部放出,覆蓋了方圓千米的範圍。而他的氣息完全收斂,如同許多禿鷲做的那樣。而速度……跟一個靠著身體力量行進的尋常修煉者沒有多大區別。
捕食的禿鷲們很少使用靈力活動,他們體內可憐的一點靈力,往往隻夠他們發出最強一擊,而這一點兒靈力,很有可能積攢了上百年,也有可能是從很久以前省下來的,他們自然不會把珍貴的靈力,用在趕路之上。
同樣在沒有絕對的把握的時候,禿鷲們一般也不會輕易出手。若是被對方逼得需要使用最強一擊的時候,就算是殺死對方獲得幾塊靈石,那也是得不償失的。幾塊靈石的靈力,對於高等修煉者實在是微不足道。
夜晚捕食的禿鷲實在太多,大部分人都注定了一無所獲。不過他們是修煉者,有著足夠的耐心。很多禿鷲對於收獲並無信心,捕獵不過是他們的一個習慣。而有些禿鷲目的並不在靈石之上,這些窮困潦倒的家夥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在女修身上享樂一次罷了,畢竟白日裏是要付錢的。
而陳毓祥的優勢,便在於他可以任意的揮霍靈力,還有他遠超尋常修士的強橫身體上。當然,神識也是他的一個優勢,至少在麵對渡劫期以下的修士的時候是。
大帝衛隊白日裏一定程度上維持著城市的秩序,而到夜裏,不少衛隊成員也會兼職扮演一下禿鷲的角色。不過現在這段時間,大帝衛隊似乎完全失去了約束,他們的惡行更多的發生在白天。但是夜晚,精力過剩的大帝衛隊成員繼續活躍在陰影中的依舊不少。
大帝衛隊,事實上是對於為贏秦做事的修煉者的統稱。每一個胸前繡著“秦”字的修煉者,都可以自稱是大帝衛隊成員。武器店老板可以,小酒店的調酒師可以,賣酒兼賣身的女招待們可以,這其實是一個泛濫了的稱號。
但畢竟相比較城市裏的修煉者而言,胸前繡著“秦”字的還是非常少的。這個招牌,在大多時候,還是有一定威懾力的。
轉過街角,陳毓祥提著弑神槍,向著陰影之中走去。
陰影之中,蟄伏著兩隻禿鷲。見到陳毓祥走近,一人提著飛劍走出陰影,一臉不耐的低喝道:“小子,滾遠點!這是我們兄弟的地盤!”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大帝衛隊?”
陳毓祥的笑意在瞬間綻放,手中弑神槍如同毒龍一般暴射而出,向著那化神期巔峰的修士刺了過去!
“瑪德!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上來就拚命?”那修士一驚,手中飛劍一掄,劃了一個極為玄奧的軌跡,向著弑神槍斬了過來,準確的斬在了弑神槍的槍尖之上。
“蓬!”
一聲巨響過後,修士的飛劍把持不住,向著自己的胸口斬了過去,一劍便把自己斜斜的劈成了兩半。
“早知道用全力了!”修士斜斜的倒下,在失去意識之前,心中湧出的是這樣的一個念頭。積攢了多年的靈力,隻使用了一成,就這麼死去,他實在是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