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會再見到齊越。
我照例是在下工後急匆匆往家趕,然後在將要走進南府大門的時候看到了齊越,他正雙手抱胸倚在門前黑衣依舊隻是容顏淡定意態悠閑。
“你倒是忙,我等你好一會了。”他見了我淡聲說。
“殿下!”我緩步踏上階梯走到他近前微拱了手。
他既不點頭也不說話一徑盯著我衣衫上下打量,我知自己衣衫上汙痕甚多很是狼狽隻是心中坦然便任他打量。
“上哪裏把自己弄得如此?”他終是忍不住微笑了出來。
“醉人。”我說。
“醉人,什麼?”他微皺了眉大約沒聽懂又問了一遍。
“殿下今天來不會是專為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吧!”我不想和他在這裏竟說些廢話李秋還等著呢於是轉了話題。
“我的護衛說你在打聽你爹的消息。”他倒也幹脆。
“原是如此,沒想到太子殿下消息如此靈通。”
“劍影說幾日前出宮他見過你。”他淡淡一笑也不反駁。
“劍影?”原來那天馬上之人是他的護衛,我佩服自己運氣真不是普通的好隻隨便一等便等來了個了不等的而如今更是有個了不得的就站在我麵前,以前怎沒發覺自己如此好運。
“殿下大老遠來不知所為何事?”我很平靜地看著他。
“自是與你爹的有關的事,不過在說之前——”他眼一轉在我衣衫上溜了一圈,“先告訴我醉人是什麼我便告訴你!”
“是這條街上的一家酒樓!”我淡淡說道。
“你去喝酒?”他微挑了眉,“而且喝得如此狼狽!”他語音裏微有了些嘲笑,我也不惱。
“我在跑腿。”我說。
“你果是個有些意思的也不枉我跑這一躺!”他的反應倒是出其的鎮定隻微愣了一下便回了神。
“殿下還是請說吧,天色不早。”我提醒他忍不住想怎麼自己兩次見他都要說這句話來搪塞。
“想不想見你爹?”他這次倒收整了笑顏。
“如果能夠的話!”我沒有太大的期待,我不信他一個太子殿下白白來這一趟就為了帶我去見南曲,要真如此倒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那好,過幾日我便派劍影來請你。”似是話說得完了他站直了身便向階下走去。
這下我倒是愣了。
“殿下!”我叫住了他,“我爹真是犯了死罪要斬?”這本是他的護衛所說我不應懷疑才是,隻如今看他的樣子便重又生出了幾許疑心。
“是不是你等幾日看過不就知道了!”他慢慢回轉了身衝我微笑,“還有什麼?”
“殿下今日來就為了這麼個事?”我本不欲問想了想還是問了。
“你不都看到了?”他反問。
我又不是真傻得腦子糊塗了會相信,隻是他不願說就算了。
“慢走不送!”我說了句,便看他轉了身逐漸走遠,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站著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太子不是隨時有護衛跟著,怎麼今天沒見隻他一人,直覺這太子齊越有些古怪便不再想。
隻是無論如何想著能見到南曲倒是一個竟外的收獲,沒想到我才放棄便來了這麼個大轉彎直讓人歎世事如棋,不到下一步誰也不知前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