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月寒不明白,墨小墨來曆身份不明,不過是幾日之前才到的空靈山。她隻是一個凡人,卻成了如此至關重要的人物。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話,墨小墨,便是他等待千年的劫數麼?
“大哥,我來了。”簫月茗進到月室殿,見殿內一片黑暗,隨手將傘放到八仙桌上。抬眼看見簫月寒坐在上座的太師椅上,正若有所思地凝視著自己的手指,頓覺有趣,簫月寒不是會發呆的人,能有什麼事能讓他發呆呢?
快步上前,卻見簫月寒書案上攤著許多紙張,鎮紙旁端正放著一個胭脂盒大小的玉盒。盒子上鑲嵌了細碎的寶石,靈氣湧動,竟然是血丹砂!
眾所周知的,間隙山龍族之主簫月寒與天帝景連天對立千年,一為眾仙之尊,一為上界之主。倆人自幼便互相看不順眼,及至景連天繼位成為天帝上君。簫月寒每每群仙宴或朝上時總推脫不見,景連天也是巴不得他不上來,這麼千年以來,幾乎已成慣例。
可是今天簫月寒用了血丹砂!這就好比簫月茗某天出門親眼見證了母豬爬上樹一樣震驚。
因為血丹砂是用來擬寫奏書的,簫月寒寫奏書代表了什麼?代表了他要上天界麵聖!
簫月茗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大哥,你病到底好了沒?”
簫月寒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閉嘴。”
“大哥,你身體還沒好不能去見天帝啊!要是打起來你占不到便宜的!”雖然簫月寒很厲害,景連天登基之前倆人打架從來沒從簫月寒這裏占到半點便宜。但是這不代表簫月寒能打身為天帝的景連天啊!
“我不打算跟他打架。”簫月寒對簫月茗沒什麼法子,簫月茗幾乎等於他親手撫養長大,再怎麼聒噪也是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的,隻好悶悶地解釋道。
“那你是要去幹什麼?篡位麼?”簫月茗傻乎乎地問道,簫月寒單手扶額,隨手將書案上寫好的奏書丟到簫月茗手裏,簫月茗一看,不止眼睛脫框,下巴頜也脫臼了,看完奏書,慢慢抬起頭來,“大大大大……”
“我要娶墨小墨。”簫月寒替他說完主題,等待簫月茗下一波聒噪風暴。
簫月茗半晌沒有說話,默默地把奏書還給簫月寒,然後開始抹眼淚,“大哥啊嗚嗚嗚,我知道你跟小墨定下了生死契,我知道最好的辦法是你娶了她,但是也不是非娶不可啊!小墨是個凡人啊!”連龍女和天仙都看不上的簫月寒居然要娶一個來曆不明身份不明,沒有身材身高相貌,甚至連腦子也沒有的凡人!
這不是讓景連天看笑話呢嗎!
“你想如何?莫不是你喜歡她?”簫月寒挑眉問道,簫月茗頓時止住淚水,蘭花指捏著手帕職責簫月寒,“大哥你太沒良心了,我怎麼能跟你搶大嫂呢!”
簫月寒將奏書折好放到玉匣中,好整以暇地靠回椅背,纖纖玉白的十指搭成塔狀,看著貼得滿屋子都是的避光錦,嘴角緩緩上揚,“墨小墨這個人很有趣,我並不討厭她。”不知是天意還是如何,墨小墨突然之間出現,以一介凡人之軀在他平靜如水的身邊激起波浪。間隙山從未接納過如此異端的存在,但也正是如此異端,使得間隙山這死氣沉沉了數千年的地方出現了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