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景連天頭也不回地吩咐隨侍在側的侍婢,“把這魚撈起來,今日本帝要吃魚。”又麵向簫月寒,“這瑤池的肥魚滋味可不是凡間的糟粕所能相提並論的,月寒你千年未上天界來,凡間的汙泥吃得也該吐了吧?今天就留下來陪本帝好好吃一頓。”
簫月寒側目看水池裏那條金鱗大魚被仙婢撈起,眉頭微擰,“本尊從不吃魚。”
“哦?不吃魚麼?你瞧瞧我都忘了,那麼長時間不見,我倒是不記得你從不沾葷腥了。”景連天邪邪一笑道,簫月寒半垂著眼簾,掃也不掃他一眼。龍本就是水族,有先天龍神一脈,以及後天自行修煉而成兩種。這瑤池水養育出來的鯉魚自然不是凡品,長得這麼大了,必定是修煉數千年而來,挨過了五百年天劫,千年雷劫,難道今日竟要葬送在景連天的口中?“這小妖修煉不易,天帝得饒人處且饒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嗬嗬,本帝活這麼數千年以來,還沒有聽說過什麼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呢,月寒你說是嗎?”景連天眼中滿是挑釁,簫月寒看著他眼中的戰意,有些想要冷笑出來,隻是今非昔比,景連天已經身為天帝,哪怕是在大的事情,也不能動他分毫。
“既然如此,便隨天帝的意思吧。”簫月寒拂拂袖子,仿佛那潔白的袖口沾了灰。
“那好,就算不吃魚,也留下來陪本帝好好敘敘舊如何?”景連天臉看都不看那被水沾濕的扇子,狀似熱絡地上前道。
“不必……”簫月寒正待推拒,卻見遠遠過來幾道人影,眉頭擰得越發厲害起來。
來人不是別家,正是景妙語本人,她今天一身紅妝,遠遠走來衣袂飄揚,如同一團烈火,卻又被本身所柔化,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睛去。
“阿姊今天好漂亮啊。”景連天笑著迎上去,扶著景妙語的手示好,心中卻道不知是哪個不長心眼的,竟然敢告訴阿姊簫月寒來了!“尤其是阿姊今天頭上的花鈿,真漂亮啊。”
景妙語略帶嗔怪地看了景連天一眼,“都好幾千歲的人了,怎地還是這樣喜歡撒嬌?”
“誰叫你比我大上那麼幾年呢?阿姊!”景連天輕笑,景妙語卻不再理會,隻是轉向簫月寒,微微頷首,“尊上許久不見。”
簫月寒隻是點點頭,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阿姊,我剛才留月寒吃飯,他竟連這點臉麵都不肯賞給我,千年不見,他倒是跟我們疏遠了呢。”
“阿弟!”景妙語嗔道,卻見簫月寒臉色極為不善,更是有些著惱,“尊上別氣,他,他隻是小孩子心性。”
小孩子心性?簫月寒心中冷笑,若是大人心性,他是不是就該把他擠兌到了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了?“無妨,本尊還有事,恕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