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墨鬱悶得想哭,不是她自己自殘,而是她忘了皇宮地毯沒有天界的厚,這麼直愣愣地跪下來不咬斷舌頭已經很不錯了好伐!
“忍著點,舌頭破了當然會痛。”蕭塵讓墨小墨把舌頭伸出來,替她將血水擦去,墨小墨皺著眉頭眼淚直打轉,“朵死……朵死……”
蕭塵聽見墨小墨口齒不清地喊自己,好險沒把墨小墨的嘴給捏上,“怎麼了?先坐著。”
墨小墨坐不住,見蕭塵要走,忙拉住他,“朵死,額要拜裏為思。”
“先等會兒,你舌頭有傷不要說話。”見墨小墨舌頭上的傷口又流血了,蕭塵無奈,坐到墨小墨對麵,替她把血擦掉,“你要拜貧道為師?”
墨小墨猛點頭,蕭塵摸摸墨小墨的發髻,“道宗都是男弟子,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入我門派呢?”
“堵要頂,額堵帶呼。”
你不在乎別人要在乎,我也會在乎啊……蕭塵無奈,“等你傷口好了再說。”
墨小墨想了想,覺得蕭塵這樣說就跟自己去麵試的時候老板說回去等電話一樣沒戲,忙死命拽住蕭塵的袖子大力搖晃,“拜拖……”
蕭塵站起來,“那你不能隨便亂跑,如今世道大亂,外麵妖孽橫行,你隻不過是個凡人,沒有自保的能力若是被妖孽抓去,就是為師也沒有辦法救你。”
墨小墨點頭,隨後不顧舌頭上的傷口,嘿嘿笑了起來。
“大哥,你這樣真的好嗎?”簫月茗看著簫月寒,臉色不是一般的差,簫月寒麵前有一片薄薄的水幕,墨小墨吐著舌頭傻笑的臉跟平時看上去沒什麼區別,就是舌頭上一道彎彎的傷疤看上去特別疼。
“她平安我就放心了。”簫月寒輕聲道,墨小墨不知道,就連簫月茗也不知道,蕭塵是簫月寒多年前放在凡間的一個分身,裏麵有簫月寒的一魄,所以言行舉止與他極為相似,就連長相都差不多,隻是缺了靈氣,終歸隻能替他在凡塵曆練。
“你這樣,不還是等於將她鎖在身邊?”簫月茗擰著眉頭,有種想要衝下界去把蕭塵給滅了的衝動。
“她那麼怕我,便讓蕭塵好好陪著她吧。”簫月寒萬年平靜如水的臉上略顯疲憊之色,“能看見她就足夠了,最起碼,在景連天找到她之前,我要好好保護她。”
簫月茗歎口氣,“大哥,你陷太深了,現在心裏都是小墨,你明明知道她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墨小墨從一開始,是以簫月寒命定妻子的身份出現的,現在被景連天奪愛,還要幫著保護她,真不知道是傻還是笨。
就當……那是本尊的一點點私心吧,在她嫁給景連天之前,好好地,遠遠地看著她,這樣就夠了。
簫月寒擺擺手,示意簫月茗可以離開了,簫月茗也想不出有什麼話可以勸他,隻好離開。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水榭旁,間隙山的水池裏麵沒有種任何植物。波光粼粼之下,似乎看見墨小墨掉進水裏那晚上,自己嫌棄地把她交給蕭回,卻想不到後來,越來越愛。
簫月茗並不知道,簫月寒早在千年之前,就分出一魄到凡間替自己經曆輪回之劫,千年萬年,仿佛為了等待宿命中的那一劫。簫月寒遇到了墨小墨,蕭塵將替他陪伴墨小墨度過剩餘的歲月。
不管天界找得有多快,哪怕隻是陪著她一天,一分,一秒,他也願意付出更多來得到。
人生總是充滿了太多的無可奈何,天長地久,不如眼前擁有,墨小墨,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隻是這麼一會兒,相思便如蛆附骨。
墨小墨說,君上是我夫君的時候,簫月寒幾乎都要忍不住立刻出現在她麵前將她帶走,天界又如何?天帝又如何?隻是,他隻能看著墨小墨對著蕭塵哭泣,他不能出手。
在她遠離了之後,他才發現,墨小墨會對著蕭塵哭泣,口口聲聲喊著君上,才發現,她也是愛著他的。
“入骨相思知不知?小墨,再等等……”簫月寒低下頭,聲音輕如蚊呐,唇角卻微微勾了起來。
嘴裏喊著碎冰的墨小墨趴在桌上,忽然猛地坐起,心口處的滾燙叫她難以適從,將貼著心口的牌子取出來,墨小墨仔細觀察半晌,也沒有任何新的發現,隻是手裏握著的那塊牌子,燙得幾乎連手都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