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扶著腳軟的墨小墨,淡淡地看向陶嚴,“貧道蕭塵。”
陶嚴瞪圓一雙桃花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蕭塵,“你明明就是簫月……不對,長得不一樣,你是何方神聖?把小墨放下!”
“貧道是小墨的師尊,她今夜出來逛燈會,被狐妖迷惑,貧道便尋了過來。”蕭塵臉上柔和的微笑消失,看上去無比嚴肅,手在墨小墨脖子上摸到了冰涼的血液,微微皺起眉頭,“她受傷了,需要治療,貧道帶她回去了,你們若是認識小墨,可以改日登門拜訪。”
“慢著!”一臉不爽的羅姬開口叫住蕭塵,“你說是她師尊我們就信你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是你家的?”
“她身上穿的是本門道袍,這難道不夠證明嗎?”蕭塵道。
羅姬這才仔細查看墨小墨的衣裳,的確是道袍,不過總覺得哪裏不對似的,“她穿你們門派的衣服就一定是你們的人了麼?難保你們不虐待她!”
“那麼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認識她?”蕭塵好笑地反問。
“她叫墨小墨!”羅姬恨恨地咬牙道,瞥了一眼啥話也沒說就幹站在一邊瞪眼睛的陶嚴,冷哼一聲,激得陶嚴一個哆嗦,回神了。
“我不光知道她叫墨小墨,我還知道她來自間隙山,是天帝的未婚妻,她是我哥們兒,豈能隨意讓你這樣來曆不明的人帶走?”
天帝的未婚妻……麼……蕭塵摸摸在懷裏的墨小墨,因為驚嚇過度,墨小墨整個人還迷迷糊糊地靠在蕭塵身上,蕭塵摟著她的腰才勉強不讓墨小墨一屁股坐到地上。“你們說得這些,除了她的名字,貧道都沒聽說過,所以請回吧,貧道要帶她回去治療了,前些日子小墨被食屍鬼攻擊,受過傷,若是不及時救治,隻怕會落下什麼病根。”
“你你你!你個臭道士!敢在我們手裏搶人!墨小墨的生死關係著六界,豈是你這個神棍能明白的?快點把人交出來!”不等陶嚴開口,羅姬就叫了出來,剛要上前,卻被陶嚴拉住拽了回來,“你們走吧,小墨的身體重要。”
蕭塵也不多廢話,朝陶嚴點了點頭,就抱著墨小墨走了。
羅姬轉向陶嚴,劈頭蓋臉一頓痛罵,“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特麼就這麼給放了?”
陶嚴卻沒有將羅姬的訓斥放在心上,像是若有所思一般支著下巴想了想,“你知不知道那個名字叫蕭塵的是什麼人?”
“我們初來乍到怎麼可能會知道他是什麼人?你有病啊?”羅姬罵完,回頭去找呂佩,或許是因為方才和蕭塵的爭吵,居然沒有半個人注意到呂佩走了,地上隻有一灘凝固的血跡。羅姬看向守在一邊的白兔精,“兔子!”
白兔精一哆嗦,“我沒看見她走啊,明明剛剛還在這裏的……大人,要不我們分頭去找找看吧?她受了傷一定走不遠。”
羅姬也不跟白兔囉嗦,一記眼刀飛過去,白兔精立刻撒丫子奔了。
“你還記得,簫月寒長什麼樣子麼?”陶嚴跟羅姬站在蕭蕭冷風中,冷不丁問了一句,羅姬想了想,“大概就長蕭塵那樣啊,怎麼?那隻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我倒不這樣覺得,他身上凡人的味道太淡了……太晚了,本座要休息,再不睡覺要長皺紋了,我們走吧……”陶嚴打個哈欠,隨手挽住羅姬的胳膊,靠著羅姬的肩膀,讓她帶自己去睡覺。
羅姬想一掌拍死他,不過照陶嚴的話來講,蕭塵來曆必定不尋常,明日再調查也不遲,就算他跟簫月寒有關係,照簫月寒對墨小墨的感情之深,也不會傷害墨小墨。
於是大半夜的,出去找呂佩的隻有淒淒慘慘戚戚的白兔精,羅姬和陶嚴都很不負責任地回客棧睡覺了。
墨小墨是在悠悠的晃蕩中清醒過來的,她睡在蕭塵的臂彎上,蕭塵抱著她,走在一條偏僻的街道上,隔著一條條的巷子,可以看見繁華街道上明亮的燈光穿透整個巷子照到這條街上,蕭塵微微垂著臉,墨小墨透過斑駁的燈光,能看見蕭塵臉上些許的疲憊之色。他的頭上仍然戴著一頂帽子,儒雅氣質絲毫不減。
“師……”墨小墨開口,脖子上的傷口被牽扯到,疼得眼睛一抽。
蕭塵聽見墨小墨說話,看向墨小墨,“你醒了?不要說話,脖子上有傷,為師帶你回去止血。”
墨小墨聞言,伸手摸摸脖子,頸側有四個血動,不過好在沒有割傷動脈,所以出血量並不是很大,加之今夜寒冷,傷口並沒有流很多的血。“可不可以……待會兒再回去啊?”墨小墨試探地問道。
蕭塵停下腳步,看著墨小墨,“你受傷了。”
“我知道啊,但是,如果今天回去了,說不定就不能再出來了,師尊,我們再多逛一會兒好嘛?”看著蕭塵那張跟簫月寒過分相似的臉,墨小墨很想撒嬌,但是蕭塵不是簫月寒,他是長輩,墨小墨對於剛認識不多久的長輩,向來是不敢造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