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晚燈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跟太爺講明白自己的身份的,可憐的孩子,恐怕這輩子都還沒有見過真的神仙吧?“我是神仙!你再叫我孩子,我就把你丟到外麵去喝西北風!”
太爺覺得這小孩怎麼這麼別扭,便笑笑,伸手蹂躪晚燈的發頂,“你爹娘呢?是不是已經死了?真是可憐的孩子啊。”
“你爹娘才死了呢!我是神仙你還不相信,真的想讓我把你丟出去麼!”晚燈怒火中燒,就沒見過像太爺這樣不開竅的人,他這樣分明是一錘子下去砸不起半個泡泡,這都能當皇帝簡直就是老天無眼!大梁皇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被人家打下來?這真是古今奇談啊!
太爺對晚燈的不禮貌還是保持一笑置之的狀態,見晚燈這樣有趣,便幹脆把他抱懷裏使勁蹂躪,晚燈力氣雖然大,但是不敢動太爺分毫,隻好苦不堪言地任人宰割。
簫月茗拖著被凍成冰棍的沈樊踹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麼詭異的一副場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見晚燈還是那個樣兒,頓時笑得前仰後合,“晚燈你這是做什麼?看上去像個任人玩弄的小倌一樣。”
晚燈飛了個白眼給他,“閉嘴!”
太爺見到簫月茗,覺得很眼熟,瞧了半天,才算是認了出來,“你是國師?怎麼這麼幾天不見麵,人就變了這麼多啊?個子也變矮了呢。”
簫月茗頓時無語,轉向晚燈,“我能揍他麼?”
晚燈鄭重其事地搖搖頭,“不能。”
簫月茗便很不爽地把不省人事的沈樊提了起來丟到太爺的床上,“他暈過去了。
晚燈瞅了一眼沈樊,別過頭去,“沒什麼大礙,睡一覺喂點薑湯就好了。”
簫月茗於是點點頭,麵無表情站在一邊,氣氛頓時陷入膠著狀態,晚燈等了許久,才訥訥地開口,“氣氛有點不對啊,月茗你不開心麼?”
“沒什麼開不開心的,我隻是覺得很鬱悶。”簫月茗低聲道,低垂了眼簾去看床上的沈樊,“他這樣的人,值不值得同情?”
晚燈不說話,太爺倒是先開口了,“什麼值不值得同情的,樊哥他是好人啊。”
“好人?他是好人,隻不過,心腸太冷硬了點吧?”坐在太爺膝蓋上的晚燈接口道,簫月茗不說話了,回頭看看外麵,天上飄著的小雪已經轉為了鵝毛大雪,躺在床上的沈樊全身上下有多處凍傷,但是在晚燈眼裏,這也不算什麼,“怎麼了?”
“不得不說,我覺得,小墨和大哥在一起,倒不如和蕭國師在一起,他比大哥更懂得照顧人。”簫月茗輕聲道。
晚燈心裏驚了一條,“月茗,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蕭塵他都快死了……”
“國師快死了?你們亂說!國師活了那麼久,怎麼會死呢!”太爺聽見晚燈說的話,也不心疼這小孩子了,直接把他放地上,叉著腰怒道,晚燈有點回不過神來,對於太爺忽然之間發做的怒意尚且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