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1 / 3)

第2章

女生習慣地用手捂了捂她的長發,擔心她那形象被他的一撞而毀。

“對,對不起,我……”

沒等他說完,她便截斷了話:“下次小心點,撞到了七老八十的老婆婆可不好……雖然學校沒這個機會給你撞。”她沒等他的回話就轉身走向校門。

他一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漸遠,校道上隻有她一個身影向校門漫步而去,一種依依不舍的感覺強而難消的佇入他的心底。此時此刻,他多麼清楚自己是對那女生有了感覺,那種喜歡難以用語言去描述。他是一見鍾情卻怕一廂情願。

“一見鍾情?尤小直你別給我傻了。”他想抑製這種感覺,因為他討厭這種感覺。

他以前也喜歡過一個漂亮的女生:當時初中的他折騰了一個晚上,終究寫了一頁四百字的情書,還把它放進那個逛了十幾條街才買到的信封,那天他滿懷信心把它交給那個女生時,她當著全班的麵當場就拒絕了他,還說了一句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話,“就你那猴樣,想泡本小姐,沒門!”當時除了他自己之外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在取笑他,他也免得自己尷尬,不得不強行彎起嘴角,用手摸摸自己的頭跟著在場的人笑。那時會有誰同情他呢?又有誰知道他的心止不住地在流著嘩啦啦的淚?假若那時有個人願意挺身出來安慰他,他也不必笑著流淚以及懷恨至今。這種無助的愛情感他可終生難忘,像石頭上的破開的裂痕,任憑你如何神通還是無法填補。

那時的他反複思索著那一句話,也就因為那句話,害他在初中的三年都被笑是猴。其實我不像猴,隻是有一點點而以。”初一的時候他幫自己找了這樣的一個理由安慰自己。到初二他學了曆史,理由就有真憑實據了:“人都是由猿進化而成的,像猴子有什麼奇怪的?”初三時誰敢笑話他,他就當場一腳踹過去,當時他不僅給記了不少的過,還讓他爸跑了幾趟派出所。最主要是因為那年他媽病逝,他才會變得如此暴躁。至於那封看也沒看的情書,他一直存著,在搬家時也順手把它扔進包裏。目的很簡單,拿來時刻提醒自己的無知,也能說是取笑自己那懵懂的初中生活。

他在包裏翻了幾翻,找出了那封滿是塵跡的信,小心翼翼地拆開了用口水封起的開口,接著朗誦起來。

“尤小直同學致小美同學: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你了。我在起床時會想你,我在刷牙時會想你……我在睡覺時都在想你。我發現我已經無發自拔了……”其中攜帶不少錯別字,但是他依舊能朗誦得很暢快。

忽然的敲門聲,讓他一驚的同時也打斷了他的朗誦,“小直啊,在讀什麼?”

他沒有答理她,也沒有繼續朗誦。

頃刻後門外又傳來了聲音:“小直啊,吃晚飯了,快下來吧。”聲音消失以後,高跟鞋敲打地板的聲音出現又消失,他便隨手把信扔回包裏。

“你爸南京那邊的公司有點問題,他要過去幾天。這幾天就隻我們倆了。”除了這一句話之外,直到放下碗筷吳麗幸都沒有說多一句話。

他飯後便走到大廳,在茶桌上拿了遙控器對電視按了按,然後點燃了一支煙,無聊地看著那部不知道重播多少次的電視劇。

她洗完碗碟從廚房出來,見他在抽煙,心裏哽著不太舒服,“小直,吃完飯別抽煙,很傷身體的。”

“滾!”

依稀聽見幾下微微的抽啜聲,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聲直至門很用力的關起。一個字的命令是最嚴肅的,一個字的拒絕是最傷人的。他是個男人當然也會受不了女的在麵前哭泣,感覺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不負責的事,隻不過那刹腦子裏出現的是尤國忠猙獰的臉,感覺就蕩然無存。對於尤國忠對******過分,自己也隻是微不足道。這也是一個一生都愈合不了的傷口,每當觸碰,總是湧出鮮紅的血。

他這幾天都在學校與家兩點一線走。他刻意地在人行校道上等著,但一直沒遇上上次的女生。

一個被太陽折磨的下午,仿佛想學校讓學生們都躲藏在開著冷氣的教室或者宿舍打打哈欠,隻是學校都隻管損耗你,錢啊,體力啊,精神啊,都統統讓你虧一大半才願意讓你休息。能侵蝕皮膚的強烈陽光伴隨更強烈的紫外線也在折磨著上體育課的學生,可奇怪的是一個露天的網球場卻人山人海,對於一個智商過五十的人來說,都會知道那有什麼特別的事或者特別的人才能吸引到那麼多的風華正茂的少男少女在那毫不理睬自己幼嫩的皮膚。

他也不吃虧,從人海中鑽了進去,經過瑜伽,平衡木,跆拳道,空手道多重的考驗才得以看見勝利的曙光,終究從人群中憋了出來。

“現在已經三十比四十了。”這話出自一個在賽場上穿著網球運動服的女生,她戴著一頂黃色的鴨舌帽,神似一個專業的網球運動員。她長得很不符合邏輯,平常的網球運動員皮膚都是給曬得黑黑的,而她卻白得誘人,根本就是新生兒的皮膚。她正入神地看著對手。想必也是她吸引了那麼多的學生來觀賞這場累不死選手累死觀眾的比賽。

他發現這是網球比賽之後打從心底後悔了,因為他對網球實在不感興趣,再說小時侯看網球王子的他也能打瞌睡,更何況這是個沒有伴奏的網球比賽。

“這場比賽米苛會贏。她可是我們學校的唯一的一個網球特長生,而且看那男生就知道他是混場子的,玩過兩下網球就真以為自己神了。”

“胡說啥呢,他我早就聽說過的了,前幾年在上海拿過青賽的冠軍,我可是記得很清楚,那次的比賽我也有參加,就是給他給尬了下去。說實話來著,我看你是見人家米苛漂亮才支持她的吧。我認識你都幾年了,還不知道你嗎?”

“你才胡說來著,我看過米苛練球來著,動作與力量的配合是棒得狠,和國家隊級別的還真不分上下。就算她讓著我來打,我也當不了她的陪練呢!”

“我看你是被妖惑了眼,看著,我可不相信憑她個女生能有多少能耐。”

他身旁兩個男生發的牢騷,讓他有了點興奮,畢竟對於妖豔的女孩,每個性取向正常的男生都會至少有那麼丁點兒興趣。話說色狼和純淨水男生的區別就是色狼的興趣越加強烈,甚至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而幸好他的也不算過分強烈。

他出乎意料的是在比賽場上的男選手是他班的,雖不太記得他的名字,相貌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班上的人本來就不多,染了金色頭發的可就更不多了。在高中能染得滿頭金發的一就是不畏權貴,二就是權貴在手,就一個平凡的學生敢染,哼,沒門!先記個大過,然後訓導主任就嘟起個嘴,擺個難看點的臉色:“給老子染回來,不然我就幫你剪!”他居然能夠安然無事地在學校混,想必有很大很硬的後台。至於有多強大,他就像對待網球一樣不感興趣,誰讓他和他相反,是個不畏權貴的人。

金發的男生把球擲高,他抬頭仰望著球,像感覺不到那刺眼的太陽光似的把落下的球用力投襲。球拋過了網之後,叫米苛的女生緩步走到球場左邊,一個反手把球帶回給了對方。球的速度被衝擊變得更快,目的地瞄準了右場邊,而男生頓時才領悟到球前進的線路,也空不出時間跑到右場來接這球,於是索性放棄。球順利地落地,撞到地上之後反彈到了圍欄的鐵網上,“怦”一聲之後便是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