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上突下口諭,由剛下早朝的君世諾帶到莊王府,宣夏暖燕隻身麵聖,此舉,讓很多人暗生疑團。
在宮廷小路上,夏暖燕和楚應天照了個正麵,夏暖燕迎上楚笑歌,相視而笑,“太子,那麼巧呢。”
“是啊,我也在想,父王找你,會有什麼事,這一想,你就來了,巧不巧呢!”
“原來是特意等我的,那正好,暖燕也有件事想請教太子。”夏暖燕淺淺的笑,“暖燕一直想知道,太子為什麼會那麼討厭我呢?”
“討厭?怎麼可能,像你這般討喜的王妃,也別說王妃,就是皇室中,我倒覺得,你比笑歌更討喜。”楚應天雙目一骨碌的翻轉,認真起來一點都不顯假。
“那為何你對我,咄咄逼人?”
“那個,我隻能說,世諾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會眼看著他過著可憐巴巴的日子,而袖手旁觀吧,隔山觀火這事,我向來不會做的。”楚笑天用手背拭了一下發冠,說得理所當然,並不像昨晚那樣,而對夏暖燕的突然發話,窘態顯露。
夏暖燕抬眉,眉梢間隱隱生鬱,“可憐巴巴,原來在你們眼裏,娶我,真的那麼讓世諾委屈了,隔山觀火,我居然成了火,是你們抬舉了我,還是,貶低了我?”
“王妃,聽我一句言,如果你真愛世諾,就讓他做他喜歡做的事?”楚應天見夏暖燕黯然神傷,不禁又心生憐憫,好言相勸。
“喜歡做的事,比如娶言望月嗎?”
“世諾他喜歡的是那種端莊聰慧,最好是高才八鬥的女子。”
“端莊我有!”
“端莊之餘,可是你氣囂高漲。”
“聰慧我也有!”
“聰慧之餘,可是你自傲橫行。”
“才情我自問不缺!”
“才情你是否有,我不知道,但我早已領教過你的強言嚴詞,”楚應天一字一句,都說得溫婉,他試圖用最溫和的方式讓夏暖燕明白,女人該如水,要低頭時就低頭,該溫柔時,便溫柔,“如果你真喜歡他,就該明白,驕傲的人,愛上另一個同樣驕傲的人,終歸,是有一方要低頭的,這個頭,你若低不下,那麼,言望月是很樂意代勞。”
夏暖燕目光投到遠處,仿佛眼裏靜泊了一弘幽泉,遊走在斑駁陸離的陽光裏,企圖尋找一處歸處,回映陽光,“太子,謝你和我說了那麼多,我懂了,我想,我也許真的懂了,我先去見皇上了。”
皇上在明春宮接見夏暖燕,明春宮,空置了也有段時間,是簫貴妃生前的住處,琉璃瓦上長滿瀝瀝青青的青苔,紫藤花妖嬈的開著,縵藤蔓延紅色的宮牆,卷起一陣陣陰森。
夏暖燕陪皇上進入宮內,清冷的風滲著濃濃的瀝青味,吹撫著他們的臉,皇上走進去,拉開抽屜,取出一副字卷,遞給夏暖燕。
“皇上,這是?”
“你先看看,待會朕再和你說。”
夏暖燕一臉疑狐,取出手絹拭下字卷上厚厚的積塵,打開字卷,泛黃的紙上,寫著一首詩,雖曆時已久,墨跡卻未曾褪去,興許是很少被打開過吧。夏暖燕輕輕的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