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那丁點風月破事(1 / 2)

冬日下了一場綿綿的陽光細雨,這雨夾著淺薄的陽光,天氣算是暖和了些許,夏暖燕沿著小路,在南宮山莊悠轉著,細雨沾濕她的發絲,像雨,像水,又像霧,林少習站在不遠處的亭子,隔著參差的樹木觀望夏暖燕,夏暖燕迎他而笑,婉約,溫情,有禮。

林少習心情有如這天氣,陽光又帶雨,迷糊不清,他取出隨身佩著的白玉簫,一曲簫聲婉轉悠揚,夏暖燕走進亭子,安靜的聽著林少習一曲盡。

“沒想到,林公子竟是隨身都帶著白玉簫的。”夏暖燕想起石惜蘭說楚笑歌形容逍遙王時,就說他隨身佩帶白玉簫,不過,林少習和逍遙王,完全是兩種人,至少,林少習是溫儒的,而傳言中的逍遙王,人如其名,逍遙快活。

“怎麼,哪裏不對勁嗎?”

“沒有,隨口說說而已,”夏暖燕溫軟一笑,在一旁的石椅坐下,石椅冰冰涼涼的,“隻是讓我想到一個人,一個,素未謀麵的人,不過,你不像!”

林少習在夏暖燕對麵坐下,“他,很重要?”

夏暖燕果斷的搖搖頭,楚少羽很重要麼?從不,隻是經常了這麼一個人,自然而然的,就放在記憶裏了,楚少羽與她,素來毫無瓜葛。

林少習定神的看著夏暖燕,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輕輕的說著,“暖燕,你這女裝扮得,實在太好了,你知道嗎,剛看你著女裝那一刻,簡直是,驚豔了,打小,我隻用過驚豔來形容一個人,那還隻是一幅畫,十幾年過去,她一定也色老了。”

夏暖燕淡薄的努努嘴,他們都愛說,她長了一張國色天香的臉,又不忘,遲暮是每個女子逃不過的宿命,男子天性如此,好色之餘,比女子更害怕自己身邊的女子,人如黃花麵憔悴。

夏暖燕收斂神色,迎著林少習,鎮定自若的笑笑說,“林公子說這番話,暖燕聽上去,算不算在挑逗我了?”

“算是吧誰讓我對你,一見傾心呢!”林少習笑得有點隱悔,這話夏暖燕聽上去,似真若假,她寧可相信,是假的。

一見傾心,多輕浮的說法,說得一點都不負責,就好比當初君世諾說出的,以身相許,許的,是一生,不是一時興起,輕許的狂言,說著動聽就夠了。

夏暖燕覺得,把話題說到這個分上,夠了,再往下說,就曖昧了,她換言,“林公子,聽過你吹幾回簫了,感覺在你的簫聲裏,都有種憂怨長愁,不是不,在你心裏,有些事,也沒放下?”

林少習注意到夏暖燕說的,是也沒放下,她用的是‘也’,他擺弄著玉簫,邪意的笑了笑,“音曲這東西,開心時入耳,傷心時入心,我不覺得,我的簫聲有什麼問題,是不是聽簫的人,心裏有事呢?”

夏暖燕淺薄一笑,並沒有答話,林少習兩次三番好奇她的往事,沒想到這麼一兜,還是讓林少習兜到她的頭上來。

“怎麼,還是沒打算和我說說你的往事,”林少習把話頓了頓又說,“沒打算說說你的‘新境思舊人,年年暮暮朝朝念’”

夏暖燕別過頭,眼裏噙著的,已分不清,是淚花,還是細雨,“那點風月破事,說起來真犯傻,把自己套進去了,卻沒套住別人。”

夏暖燕把話說得那般涼薄,她把對君世諾的那點滴怨也好,恨也罷,用一個風月破事代替了。終究,她做不到,不怨,不懟,不恨,也做不到,不念,不思,不憶,不望。

林少習還想說什麼,南宮湘燕氣喘籲籲的跑過不,喘著未息的氣說,“姐姐,原來你在這裏,害得我到處找你。”

夏暖燕轉過頭,溫笑的看著南宮湘燕,“找我那麼麼急,有事嗎?”

南宮湘燕順了口氣,在夏暖燕和林少習間坐下,鼓鼓的圓臉笑起來,一鼓一動的,十分可愛,“姐,你知道嗎,往年,朝廷都是派那些老臣子來給我爹祝賀一下,意思過就是了,你知道今年,誰來嗎?”

夏暖燕聳聳肩,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我哪知道,什麼朝堂上的人和事,哪是我這種平民曉得的,就算你說了,我也還是不曉得。”

“是秦南秦大將軍,聽說,秦大將軍,是個英俊的小夥子,姐,好像過幾天他就到了,到時候,咱有眼福了。”

夏暖燕眉輕輕一顫,雖是在心裏有詫異,卻不表現出來,秦南不是上次太子大婚進月城,之後一直守著疆城嗎,是不是朝中有什麼大事,非得他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