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到,一場鬧得滿城風雨的血腥案,隻是一個玩笑,其實,也難為了君世諾,若不是情急於此,他不回這樣做的,他曾經以為,會在南宮山莊碰上楚少羽,可是沒,眼看又找了兩個月,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他才想到,造了一冤案,而這冤案又得以最快的速度,人盡皆知,所以,善名至上的封文才,成了君世諾的目標,他的目的,達到了,還意外擄了夏暖燕,君世諾真不知,該喜還是憂。
君世諾把夏暖燕拿來的萬民冊展開在桌子上,第一個名字赫然入目,夏暖燕,他摸著那三個字,沉寂得沒有人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
秦南在一旁坐下,看了半天萬民冊,從心底說句實話,他挺佩服夏暖燕的機智和敏捷,還有那股毅力,頗有和種,不達目的,誓不擺休的決心,可惜,她投錯女兒胎,這些事,本該男兒為之,比如,林虎,又比如楚少羽,這事,放到夏暖燕頭上,秦南真不知,是好勝,還是,好強!
君世諾抬目,瞄了一眼秦南,“秦南,你笑什麼?”
“我在想,你現在在想什麼呢?”
君世諾卷起萬民冊,認真的思忖半晌,“我在想,皇上和夏暖燕曾經那麼投緣,要不要把她也帶回月城。”
“這個,你看著辦吧,剛才看你那麼對她,我還以為,你不會這麼做。”
“我是想讓她狼狽不堪,可是,沒有一點報複的快感。”君世諾站起來,喃喃自語,“算了,我去見見她,等少羽從封家回來,我們就啟程回宮,越快越好!”
夏暖燕被安置在一間廂房,丫環給她倒了熱茶後,就沒有人再進來過,或者說,沒有人被允許進來過,夏暖燕把熱茶握在掌心,神情木然,茶涼了,也渾然不知。
君世諾示意兩個守在門口的衙役下去,走進去時,夏暖燕竟一點都沒覺察到,君世諾幹咳兩聲,夏暖燕抬頭的那一瞬,才注意到君世諾的存在,夏暖燕心一驚,手抖動了一下,手上的茶灑落,黃色的茶水灑在夏暖燕大紅的衣裙上,留著點不算明顯的茶跡。
大紅色真好,它可以把所有的醜陋藏得嚴嚴實實的。
君世諾很是滿意夏暖燕的反應,嘴角不自覺的,隱上笑容,“沒想到,你居然那麼怕我的。”
夏暖燕隻是垂眸抬眸間,已經把內心的思緒壓抑起來,她淡定的看著君世諾,“如果王爺這麼想,會開心點,暖燕就認了,是害怕王爺了。”
夏暖燕的語氣聽上去,不卑不亢,驕而不懼,這給君世諾的錯覺是,她擺明在挑釁他,天地為證,夏暖燕真心的,隻是不想在君世諾麵前,太過不堪。
楚應天說過,真愛一個人,就要學會為他低頭,這個頭,夏暖燕已經低過了,君世諾不屑,那麼,抬起頭的夏暖燕,你想要讓她再低下,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難道不辭而別,你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一點羞恥嗎?”君世諾走到夏暖燕跟前,雙手趴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夏暖燕,這情境,這目光,這,神色,夏暖燕似曾相識,這不就是夢裏,君世諾那,又怨又恨的目光嗎,他怨她了麼,還是,恨她了,為什麼,她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抱不平的時候,君世諾就先入為主,認為自己才是最大的苦主。
夏暖燕昂起頭,“莊王爺,請你分清楚,第一,我在你生命中,不過有如草芥般低廉,難道王爺小氣到,連丟棄一根雜草都要聽你的命令嗎,第二,我並沒有不辭而別,還有一封休書,不是麼?”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夏暖燕微揚起嘴角,嘲諷的冷笑了一下,是笑自己,或是笑君世諾,已經不太重要。
提到休書,君世諾臉色明顯的沉凝了,夏暖燕幾句話,心高氣盛的定義他薄情如廝,他陰冷的笑了笑,坐下來,“夏暖燕,你一直都是這般自以為是,好了,現在自取其咎了吧,剛開始,章回給我說,有一個不知好歹的女子在漓州搞風搞雨,要不是怕打草驚蛇,少楚不出現,我真想會一會你,要是早知道這個不知好歹的人是你,我早就該扣押你了!”
“我向來把好歹分得清清楚楚,隻是有些人,顛倒好歹,把好當歹,把歹視好!”
說完,夏暖燕仰頭看著窗外那一抹明陽,笑靨如花,“王爺,你說現在是晚上多好呢,人家說,人死了,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在上麵看著自己最關心的人!”
“你又想說什麼?”
“你說,言望月,會不會也變成了一顆星星,就算是,滿天繁星,你再也找不到哪一顆是她了,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