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小娘子,剛才那稱你也看到了,一斤二兩高高的,眼看就要一斤三兩了,你這還往下抹,我上哪兒賺錢去?”賣肉的苦窮。
“便宜些吧,以後還來你這兒買。”華容華拿出錢袋開始數錢。
賣肉的看陸文平,“這位相公老爺到是說句話,你那一篇文章就賺的比我們多……”
陸文平臉色難看的很,一把搶過華容華手中的錢袋扔給賣肉的然後轉身就走。
“喂,你幹什麼?”華容華驚叫一聲,顧不上陸文平,急忙從賣肉的手裏拿回錢袋和四文錢才追上去。
“喂,你走那麼快幹什麼?”華容華追上陸文平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陸文平緊抿著唇不說話,就連下頷上的幾縷短須都撅了起來。
“你在生氣?”華容華探頭看著陸文平緊鎖的眉頭猜測著。
陸文平忽地停了下來,華容華因為收步不及險些撞到他,隻見他板著一張臉道:“娘子雖是出身商戶,可你現在是我陸某人的妻子,說話辦事時能否不要帶有那些商人的市儈之氣?”
“啊?我市儈?”華容華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吃驚,“我就講講價幫你省了幾文錢就成了市儈?你有病吧?我可是在幫你省錢。”
陸文平的鼻孔好似都粗大了幾分,聲音不自覺的撥高,“就為了幾文錢在街麵上與人爭吵不是市儈嗎?簡直是丟人至極!”
華容華委屈極了,尤其是不明真相的路人投過來好奇的目光更讓她有種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扒光了的感覺,“行,我丟人我市儈,我就不該幫你省那幾文錢,就活該你被人宰!”說著就將肉一股腦的甩到他懷裏,扭頭先往前跑走了。
陸文平也被氣了個倒仰,他不明白華容華說的被人宰是指被人當冤大頭,還以為是在詛咒自己死於非命,所以看著她距離回家的岔路越走越遠也沒吱聲。
華容華賭氣又往前走了好長一段路,感覺兩條腿好似灌鉛一般似的才停下來,左右一看有些傻眼了,“不是我們這是走哪兒來了?陸……”
回過頭才發現身後的跟本就不是陸文平,而是不認識的人。
那人見華容華突然回頭反而被嚇了一跳,往旁邊挪了幾天,快走幾步離的華娘遠遠的。
華容華站在原地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陸文平,一時又急又氣又傷心。他就因為拌了那兩句嘴便扔了自己一個女人在陌生的街市上,也不怕出事兒!隨即莫名的恐慌又襲上心頭,現在自己該往哪裏去?
直到此時,華容華才清醒,她穿越到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裏沒有她熟悉的親人、朋友,隻有討厭她的親人、陌生的丈夫。
惶然的目光掃光牆邊瑟瑟發抖的乞丐,單薄的衣服遮不住裸在外麵布滿黑灰的身體,整張臉幾乎都被胡子和頭發蓋住了,隻有那雙眼睛,那雙眼裏滿滿都是求生的欲、望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