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西廂門口,就碰到了從廚房回來的江蘭。
江蘭一臉欣喜,“老爺是來接蘭兒的嗎?”
“呃……”陸文平不好意思說不是,就被江蘭半拖半拽的拉回了自己屋裏。
第二天一早,華容華出門,何嬸也跟著出了門。
“你幹嘛?”華容華奇怪的問道。
“我跟著娘子好提東西啊!”
“就五文錢的鹽,我還不至於提不動,你不用跟了。”華容華心道,你若去,我還怎麼買房子,今天她可是把五百兩銀票都帶上了。
何嬸一愣,“可……”
華容華有些不耐了,“真不用跟,回去把衣服洗洗,趁著日頭好,被子曬曬,有些潮了。”說完,也不管何嬸答不答應,一個人朝街市上走去。
“哎,娘子……”被留下的何嬸有些不甘,以前都是她跟著娘子上街,娘子手鬆,每次自己都能得不少東西呢!怎麼這次娘子就不帶自己了呢!
“我說何嫂子,娘子不用你跟你就幹活吧,將桌上的碗收拾了。別一天天光圍著娘子轉什麼活都不幹!”方嫂子在大門裏看見何嬸被留下不由心中暗爽,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何嬸清清嗓子,“華老爺說了我隻管伺候娘子就行,其他事兒我不用管!”
“我呸!”剛出飯堂的陸老太不幹了,直接衝著何嬸的方向吐了一口,“你不過就是個跟牛馬一樣的物件也敢在這兒挑三撿四,讓你幹活你就幹,再敢推推拖拖直接給我滾回老華家去!就知道那廢物婆娘帶來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娘治不了那個浪媳婦,還管不住你個老東西?趕緊的給我把家裏收拾了,要不就給我滾!”陸老太這股火氣全潑到何嬸頭上了。
何嬸覺著自己冤死了,六月飛雪都沒她冤,“老爺!”眼裏包著一泡淚,委屈的看向要上衙的陸文平,想讓一家之主替自己說句公道話。
陸文平雖說也不滿華容華一個人上街,不過對何嬸對母親不敬更是不滿,“讓你收拾你就收拾,嶽父原本不就是讓你來幫娘子做家務的嗎?”
“可……”
“可什麼可?你還當你是水蔥似的小姑娘呢!掉兩滴眼淚惹得爺們幫你出頭?你個不要臉的老貨,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奴才!”陸老太逮著不敢還嘴的何嬸罵了個痛快。
雖說這活該自己幹,可被同樣是仆婦的方嫂子指使和老太太的辱罵下幹活,何嬸覺得委屈死了,尤其是自己挨罵時方嫂子和江蘭都在一旁看熱鬧。
一時間何嬸的眼淚劈裏啪啦掉個不停,還得在眾人的監督下幹活。
陸文平越看越鬧心,隻覺得家裏沒一刻是安靜的,便和陸老太說自己要上衙也離開了家。
再說華容華,沿著那天陸文平帶她走過的路很快來到了縣東街。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賣布的賣茶的賣胭脂水粉的,筆墨鋪子糕點鋪子首飾鋪子,店門口招呼客人的夥計,街上挑擔串巷的小販,熱鬧的景象讓華娘好似回到了都市的商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