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屁樣換樣,這土豆菜幹的等過幾天三柱子就給送來了,你花這個冤枉錢買它做什麼?你個敗家娘們!”陸老太單手插腰指著華容華就是一通罵。
華容華都被罵懵了,有些茫然的看了何嬸一樣,這三柱子又是誰啊?
“老太太您消消氣。”江蘭上前安撫陸老太,“娘子都已經買回來了您就別氣了,周老太太還在等您說話呢!”
今天的江蘭換了一身豔粉色的衣裙,脂粉薄施,眉眼間流露出一股春意來。
“哼,你等我回來再收拾你!”陸老太著急和自己的老閨蜜聊天,便恨恨的收了聲,帶著江蘭往斜對門的周老太家去了。
看著堆放在院子裏的糧食和蔬菜,華容華雀躍的心一下子就沉寂下來,“何嬸,三柱子是誰?”
“呃……”何嬸有些納罕,小心的瞄了眼華容華才斟酌著問道:“三柱子是老太太收養的嗣子啊,您怎麼不記得了?”
“嗣子?”華容華不解的問了一句,“不就是養子,她有兒子還收養兒子幹嘛?”對上何嬸奇怪的目光連忙解釋,“自打我前幾天摔跤後,有些事兒總是記不住。”
“哦。”何嬸點點頭,想著前些日子娘子那一跤摔的也確實挺狠的,便將信將疑的信了。
“聽方嫂說老太太先前生養了五個孩子,卻一個也沒站住,後來就收養了同族父母雙亡的三柱子,收養了三柱子以後,老太太才生出了老爺來。”
“老爺中了秀才後到了縣城過活,老太太也跟了來,三柱子便在鄉下靠租地過活,每年過冬前會給老太太送些糧食來。”
隨著何嬸的講述華容華也記起原主剛成親那會兒是見過這麼一個人,三十多歲的人比四十歲的人還顯老,穿著破舊,帶著孩子給陸家送來半袋苞穀麵半袋菜幹。
當時原主還以為那是陸家的鄉下窮親戚,很是看不上眼便沒太在意,卻原來那是陸老太收養的兒子啊!
不過,她這也太摳了吧?自己親生兒子一個月好幾兩銀子的收入,還惦記養子的那點子菜?華容華吩咐何嬸把買來的東西收拾好,自己回了屋子去記帳,轉了一圈沒找到紙和筆,便去了西屋陸文平的書房。
書房裏很整潔,牆上掛著書畫,旁邊的書架上工工整整的堆放著幾本書,案子上鋪著白紙。
華容華翻了下案上的書本,發現自己竟成了半文盲,裏麵有許多繁體字都不認識。
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華容華就想回自己屋裏去記帳,又想起還得要墨,索性便直接在書房的書案上記起帳來。
研墨得放水,結果水放得太多,墨汁淡的幾乎看不出來字,又重新放水研墨,水又放的太少,墨汁濃的幾乎透過紙背!
僅試墨一項就浪費了好幾張紙,最後墨汁終於調製好了,華容華又使不好毛筆,用力重了模糊一大片,用力輕了,連不成字,最後竟把華容華累出一頭汗來。
看了看手上沾染的大片墨汁,華容華最後放棄了,還是等陸文平回來請教他吧。真是,早知道特長班就去學毛筆了。
可是今天過了飯點陸文平也沒回來,華容華有點餓了,就商量陸老太,“把飯留出來一份,咱們先吃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咋就不吃死你!”陸老太本就等的心焦,此時直接衝著華容華開了火,“你男人到現在沒個消息,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你還有心思吃得下去飯!”
華容華也火了,“好啊,那大家夥兒都別吃了,一起到門外去等著去!陸文平不回來,咱們誰也別吃飯!”
“你、你個敗家娘們要造反啊!竟敢直接叫你男人的名字!”陸老太指著華容華話都說不利索了,直氣的胸口疼。
“名字不是給人叫的難道就是為了刻在墓碑上的?”
“好你個賤蹄子,竟敢咒你男人死?老娘先掐死你!”陸老太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繞過桌子就要來掐華容華的脖子。
華容華哪裏肯站在原地等人掐,直接就離開桌子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喊,“死了不往墓碑上刻名字不就成了孤魂野鬼嗎?”
“我打死你個黑心爛肝臭嘴丫的死婆娘!”陸老太要氣瘋了,到處抓人。
“打不著打不著!”華容華不敢和陸老太動手,卻不妨礙她氣人。
兩個人鬧成這樣,何嬸和方嫂子都站在一旁有些不敢動,生怕鬧的正歡的兩人把火撒到自己身上,江蘭卻是不慌不忙的坐在一邊看熱鬧。
陸元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垂著頭,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一雙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朝華容華瞟去,目露擔憂。
院子裏正亂著,陸文平回來了,見著正滿院子跑的母親和妻子兩個人不由嚇了一跳,“你們這是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