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華在凳子上坐了,問站在對麵的那些人,“他們是做什麼的?怎麼一直在那裏站著?”
“做什麼的都有,瓦工木匠,還有專門給人出苦大力的,我那死鬼男人不也在那站著麼!”何嬸指著角落裏一個正往這邊張望的男人回道。
“娘子,喝豆漿!”胖婦人盛了一碗豆漿過來放到華容華的麵前,“娘子快喝吧,我放了兩勺糖呢!”
“元娘喝吧。”說實話,一見這家店的衛生,華容華就什麼都不想吃了。
陸元娘很是歡喜的接過碗喝了起來,旁邊的何嬸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
“對了,再來兩碗給何嬸一碗,另一碗,何嬸你給你男人送過去吧,帶著元娘,他來不方便。”華容華還不至於連碗豆漿都請不起。
“哎,謝謝娘子。”何嬸喜出望外的道了謝,然後接過胖女人遞過來的豆漿去找她男人。
“那個娘子,我這兒還有包子,肉的素的都有,您要不要來嚐嚐?”胖女人想多賣幾文錢,不主動兜售自家的商品。
華容華問陸元娘,“元娘要吃包子嗎?”
包子?就和娘親那天給自己吃的一樣麼?陸元娘的眼睛亮了,興衝衝的點了點頭。
“那就再來幾個包子吧,三個肉的三個素,算了還是都來肉的吧。”
“好嘞,六個肉包子!”胖婦人喜滋滋的去端肉包子了。
不一會兒,何嬸就帶著空碗回來了,“我家男人說謝謝娘子呢!”
“一碗豆漿而已,用不著謝。”華容華指著桌上的包子,“你也坐下吃兩個吧。”
“這個……我是個奴婢,能坐下吃嗎?”何嬸用手搓搓衣襟不安的問。
華容華怔了下,這才想起古代的規矩大,而且這麼長時間在陸家吃飯何嬸並沒有上過桌,到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她是照顧自己的,“沒事兒,反正老太太又不在。”
“哎,那我就吃了。”何嬸聽到這話,趕忙坐了下來開始吃包子喝豆漿。
這時門口又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墨綠色長袍的長須老者,一個是肥頭大耳的短胡中年人。
長須老者微微弓著腰,對那中年人道:“王掌櫃,你看看這店裏能放下五六張的長條桌呢,也不小了。”
中年人一臉嫌棄的四處掃了一眼,“放五六張桌子連轉身都轉不開。”
老者也知中年人說的是實情,“這個鋪子也是我們一家人省吃儉用買下來的,要不是家裏急而用錢也不會賣,雖說小,可位置好,您看看能給多少錢?”
中年人又到廚房去轉了一圈然後給定價格,“十五兩!”
“這、這也太少了!”老者急了,“您再加點吧,家裏急需用錢,十五兩確實是不夠啊!這樣,二十八兩,二十八兩行不行?”
“二十八兩,十八兩我都不要!這麼小的地方能幹什麼?就十五兩,行就找我簽協議,不行就拉倒!”中年人一臉嫌棄的走了。
“唉!”老者唉聲歎氣的坐到另一張凳子上發愁。
“我說東家,您這鋪子就別賣了,再租給我們兩年唄?”胖婦人一臉笑嘻嘻的湊到老者身旁。
老者冷笑一聲,“行,租給你,你先一口氣給我交二十年的租金來。”
胖婦人臉上的笑僵了下,“我家哪有那麼多錢哪!”
“沒錢那麼多廢話!”
“哎,你把這鋪子賣了,那我家的豆漿和包子怎麼辦哪?”胖婦人急了跟老者喊了起來。
“我不是說了把今年的租金退給你嗎?”老者也不耐煩。
胖婦人一掐腰,扯著嗓子喊,“退租金就完了,我不管,我這還有半年才到期呢,反正我就不搬,要不你就得給我搬家費!”
老者險些被氣得吐出一口血來,手都直哆嗦,指著胖婦人罵道:“馬氏,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當初是看在大家都是一個村兒的,我才把這店便宜租給你,現在我家有難,沒指著你幫忙,你反到還要落井下石不成?”
“哎,我怎麼落井下石了?我們協議明明是簽到明年五月份的,你讓我現在給你騰房子就是不行!”
“我、我不跟你說,讓你男人來找我!”老者氣鼓鼓的走了。
華容華看著這一幕感覺像是鬧劇,不過她對這胖婦人馬氏卻有了新的了解,這整個就一潑皮無賴啊!
“哎,馬家妹子,咋了?你東家這鋪子不租給你們了?”何嬸一臉好奇的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