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娘子和周娘子得了趙娘子的主意,紛紛回了家,趙娘子在門口看了會兒對麵的大門,又聽著陸家院裏傳來的分肉聲和陸老太的謾罵聲,暗自撇了撇嘴,正要回家時,卻看到挨著陸家東麵的大門開了,莫安從裏麵走了出來。
趙娘子眼睛一亮快步迎了過去,“哎,莫安小哥。”
莫安詫異的抬頭,卻見是個不認識的婦人來到自己麵前,“你喊我?”
“對,我是那院趙書吏的娘子。”趙娘子指著自家的大門笑著道。
“你找我有事兒?”莫安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她怎麼知道自己叫莫安?一準是主子天天喊自己跑腿給她聽了去。
“是這樣,今天我家裏煮了些肉,一會兒讓我女兒給公西護衛送過來吧!你們幾個大男人也不會煮飯。”趙娘子想,隻要讓公西護衛見了女兒,一準兒能相中,反正女兒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要是嫁給縣令的心腹豈不是更好?
莫安一眼就看出趙娘子打的是什麼主意,心裏不屑,說道:“我家主子沒在家,肉就你們自己吃吧。”說著,越過趙娘子就要往外走。
“哎,哎,莫安小哥。”不甘心的趙娘子再次攔住莫安,“那公西護衛什麼時候能回來?”
“誰知道,看主子高興吧。”莫安說著,疾步離開了巷子。
趙娘子在後麵喊,“那等你家主子回來了再讓我女兒送去啊!”見莫安頭也不回的走了,趙娘子呸了一口,小聲道:“不過是個奴才,拽什麼拽?!”說著也扭著腰回了自家院子。
巷子裏再次靜了下來,隻有陸家偶爾響起陸老太甚清楚的謾罵聲。
莫安一路走到縣城門口才看見自家主子遠遠的飛馬而來,忙在一旁候著。
“籲!”到了城門口,公西楚拉緊韁繩停住馬,回頭問莫安,“你在這兒做什麼?讓你做的事你做了?”
“恩,都做完了。”莫安心裏有些糾結,主子送棺材想嚇唬陸華氏,結果棺材反被人家賣了,得了錢還烀肉吃,甚至還分了鄰居不少,這事兒要是讓主子知道是不是就得更生氣了?
“有事兒?我吩咐你那事兒沒辦明白?”公西楚放慢馬速緩慢的走在縣城的街市上,看著自己的小廝愁眉不展的樣子總感覺他有什麼事沒跟自己說。
“沒、沒有。”莫安下意識的回了句,又糾結著說了句,“就是,就是出了一點小岔子!”
公西楚勒停馬匹,緊盯著莫安問:“什麼岔子?”
莫安磕磕絆絆的把事情說了,末了又請罪道:“都怪我,我要是選個不值錢的棺材就好了。”說完,又抬眼偷偷瞧著自家主子,卻發現他好像並沒有那麼生氣。
“是嗎?”公西楚嗬嗬笑了起來,早就猜到那女人不可能就那麼輕易的接了棺材受了這口氣,卻沒想到她反擊的還挺漂亮,這女人還真是讓人牙疼呢!不過疼了,就要撥掉!
跨下的馬也好似感染了主人身上的躁氣,不安的用蹄子刨著地麵。
“那個,主子,要不要我再去找棺材鋪的老板……”莫安突然感覺沒有大發雷霆的主子更加瘮人。
“同一個招術用兩次?”公西楚不屑的斜眺了他一眼,“我公西楚還沒那麼差!”說著一抖韁繩快速往家跑去。
“主……哎!”莫安還想跟在馬後跑,卻冷不防的被人抱起搭在了馬上,他嚇的臉色發白一動也不也動,隻張口罵道:“死莫言,快放我下去,不知道我不能騎馬嗎?”
莫言根本就不搭理他,隻是夾緊馬腹緊緊的跟在自家主子身後。
公西楚將擦完手的濕帕子扔給在一旁候著的莫言,掃了眼癱坐在地上的莫安,“身為將軍的小廝竟不敢騎馬,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莫安隻感覺到現在自己的兩隻腳還在半空中飄浮著,有氣無力的道:“主子,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實在是被馬摔怕了。”
“饒了你?也行啊,你去捉幾條蛇回來。”公西楚挽起袖子,坐到椅子上端起了茶杯,狀似無意的道。
莫安一愣,“抓蛇?”
“怎麼?騎馬你不敢,抓蛇也不敢嗎?”公西楚淡然的看向他。
“敢,敢,當然敢!”莫安整個人的神經都繃緊了,又陪笑道:“隻是不知主子要蛇做什麼?”
公西楚上半身往後一靠,半眯著的眼睛裏滿是興味,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送禮!”
送禮?!莫安與莫言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隔壁院子的女人,不由齊齊打了個哆嗦,為她掬上一把同情淚。跟誰杠上不好,非得跟主子杠上,看來不把她弄瘋主子是不會罷休的。
又過了兩天,鋪子裝修的差不多了,華容華在飯桌上提出要去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