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薑家小院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一群男人正往外拉扯薑寡婦,薑寡婦一麵掙紮一麵哭嚎,薑文渾身狼狽死命的攔著,卻攔不住那些成年的男人,一旁還有幾個年長的老者在那兒冷冷的看著,門口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鄰居。
薑文被摔倒在地也不顧急忙爬到幾個老者麵前不住的磕頭,“族伯、族叔,求你們放過我娘吧!我外家已經沒人了,若是休了她讓她去哪兒啊?”
此話一出,不止華容華,就連門口那些看熱鬧的鄰居也詫異的睜大了眼。
“這是薑家的族裏人要休了薑寡婦?”
“薑寡婦平日看著挺本份的呀,獨自一人拉扯薑文好幾年,怎麼薑家族人就突然要休了她呢?”
薑家族老此時將抹著眼淚的薑文扶起來,而後又麵對門口的鄰居,抱拳道:“諸位鄉鄰,薑劉氏雖說前幾年息心照顧夫君遺子,安心守寡。可近日來卻已起了再嫁的心思,我族中眾人商議過後決定放歸劉氏的自由身,以免有辱故去之人。”
“咦?薑寡婦想嫁人了?”
“也難怪,一個女人被窩怎麼捂也捂不熱。”
薑寡婦在一旁伸著脖子哭叫道:“長老,長老,我真的沒有想再嫁的心思啊!”
旁邊年輕的族老忍不住斥問道:“既是沒有你為何在家中招惹男人出入留宿?既是沒有你為何要去都是男人的作坊?你如此饑渴,不顧死去的丈夫,連兒子的前程也不顧了麼?此事我們也不為難於你,收拾東西離開薑家即可,若是再要糾纏,就直接把你沉塘!”
這樣狠曆的話不止薑寡婦就連門口的眾位鄰居也都嚇出了一身冷汗,就在此時,一陣清晰的喇叭聲傳了進來,還有一道女聲急火火的插了進來。
“別沉塘別沉塘,她還得嫁給我兄弟生兒子呢!”從門口的人群裏鑽進來的竟是王嬸子。
麵對眾人疑惑的目光,她嘿嘿的幹笑搓著手道:“那個跟薑寡婦相好的就是我兄弟!”然後回過頭朝人群後麵喊,“狗剩兒,還不進來接你媳婦!”
隨著人群分開,一個四十左右穿著一身破舊紅衣的黑臉男子走了進來,他撓著頭,隻衝著被人挾住的薑寡婦嘿嘿直笑。
周圍的人可是炸了,“喲,還真有相好的啊!都找上門來了。”
“真想不到她相中的竟是那老王婆子的兄弟,那是什麼眼光啊!咱這巷子裏的跑腿子誰不比他強啊!”
“難怪上段日子薑寡婦主動讓王嬸子住她家裏呢!想來就是為了跟她兄弟幽會方便吧!”
薑寡婦怔愣之後羞怒的大吼,“放屁,我才不是他相好!賤人,我要撕了你!”薑寡婦使勁兒的掙著,就想撲上去把胡言亂語的王嬸子掐死,可惜周圍的薑氏族人把她拉的緊緊的,任她怎麼用力也掙不開鉗製。
王嫂子不幹了,衝著薑寡婦一瞪眼,“哎,我說,你跟我兄弟一個被窩都鑽過了怎麼提上褲子就不認帳啊?我們都沒嫌你是二手貨,你還在那拿什麼矯?”
“你、你、你胡說,你胡說……”薑寡婦掙不開薑氏族人,又堵不上王嬸子的嘴,一時氣的嗚嗚直哭。
薑文卻是在一旁看呆了,難不成母親真的與人有染?那自己這般在族伯族叔麵前為她求情算什麼?一時間,他是又恨又惱又氣,隻呆呆的跌坐在地上掉眼淚。
王嬸子卻仍是不肯放過薑寡婦,“我怎麼就胡說了,那天你掀著屁、股給我兄弟騎時可是叫的挺爽的。”各種汙言穢語從嘴裏噴出來,就連房頂上的華容華聽著都覺著刺耳,何況是那些聽句葷話都臉紅的古人!
薑氏的族人卻是氣的夠嗆,年老的長者突然大喝一聲,“行了!”這一聲下來,王嬸子的髒話,薑寡婦的哭叫,還有鄰居們的議論一下子全都停了下來。
“我代表薑氏族裏今日將薑劉氏休出薑門,自此後生死與薑氏無關!”薑氏長老示意一旁的後生取出先前寫好的休書扔到薑寡婦身上,對有些發呆的王嬸子道:“劉氏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薑家婦,你要娶便娶,隻出了我薑家門,莫汙了我薑家的地兒!”
得了薑氏族老的首肯,王嬸子自是喜不自禁,心想,雖說是沒娶成那個年輕的小娘子,有這個半老徐娘也不錯,好歹是生過兒子的,有經驗!而且這樣也不會得罪人而被抓去坐牢了!急忙招呼自家兄弟去捉薑寡婦。
“狗剩兒,還傻站著幹什麼?趕緊的把你媳婦帶回家去!”
王嬸子兄弟扯著哭叫著‘不要、冤枉’的薑寡婦往外扯,薑氏族人也幫著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