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的嘴唇在發抖,牙齒在打顫,她沒想過自己做的這件事會被主子知道,也幻想過主子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生自己的氣!可現實卻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沒想到主子竟讓她跪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的羞辱,這般的打臉,她可是老夫人指派過來的人哪!
奶娘猶豫著,看看跪下的兩人,再往堂屋裏看看,希望公子能看著自己把他奶大的情份上能網開一麵,可是讓她失望了,公子隻冷冷的看著自己,那無情的眼神讓她渾身直泛著冷氣,最後也不得不委屈的跪下了。
莫言想了想,還是來到主子身邊,結結巴巴的將珍珠從縣令夫人那裏借了四個仆婦的事兒說了出來。
公西楚恍然,難怪華容華會被逼到如此境地,人數相差太多是一方麵,又被網子罩住,就算自己怕是也得費一番功夫,何況是她?想不個這個看起來老實聽話的珍珠內心裏竟有這般心計手段!
“你幹什麼去?”正驚訝的公西楚見華容華起身拿了藥瓶往外走急忙攔住她。
“自然是回……”話說到一半,華容華猛然停住,多麼可悲,她來到古代快一年,竟然連自己的家都沒有!整理好心緒,她揚起頭,“已經治完傷了,我已經沒理由留在這裏,再說,你要教訓你家的奴才我也沒興趣當觀眾!”
“怎麼就沒理由?”公西楚拉著她來到門外,居高臨下的指著院兒裏跪著的三個人道:“難道你就不想親手報仇嗎?以前你不是說親手報的才舒坦麼?”
“親手報仇?”華容華驚訝的瞪大了眼,這些可都是他的小廝和丫環啊!讓自己報仇就不怕墮了他的麵子嗎?
珍珠等人也吃驚的抬起了頭,主子竟說讓這女人親手報仇,是讓她親自處置她們嗎?主子到底把她放在了何等位置?
“主子,奴婢等人都是伯府的奴婢,讓華娘子一個外人處置怕是不妥!”珍珠最先忍不住向前跪行了一步衝著公西楚磕頭。開什麼玩笑,讓她在這個女人麵前跪下也就算了,竟還讓她來處置自己!那自己這個伯府老夫人親信丫環的臉要往哪兒放?
奶娘也連連附和,隻有莫安驚訝之餘又後悔,他早就該看出華娘子在主子心中的位置,不該去和珍珠她們沆瀣一氣。
公西楚斜眺著院子裏的三人冷笑,“既然她是外人,那你們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她做什麼?我的人也敢碰誰,給你們的膽子!”
他的人!
珍珠被這三個字轟的血色全無,主子竟是這麼看待這個姓華的女人?以前府裏的那個紅杏也沒見他這般維護啊!
最初的感動過後,華容華冷靜了下來,他說讓自己處置他的下人,真的可以嗎?憑什麼?自己將以什麼身份做處置?況且自己又能怎麼處置?難不成也把這個珍珠從二樓推下去?就算公西楚同意,她也不敢做這種事啊!
“還是算了。”華容華輕輕但又堅定的推開公西楚的手,“要是真算起來的話,我應該找的不是她們而是你!不都說養不教父之過麼?做為你家的奴才你沒管好,自然也該找你算帳!不過,算了,說來說去,還是我不清不楚的和你在一起惹的禍。”
想到什麼,華容華又輕輕的笑了起來,“這個結果已經算是好的了,要真給那些較真的衛道士捉住,隻怕我就和春娘一樣被沉塘了。不過,以後就好了,以後我們斷了這種關係,別人就什麼都不會說了!”
公西楚越聽華容華的話眉頭皺的就越緊,這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什麼叫斷了關係?難道她還想著分手嗎?自己已經做的這麼明顯了,她還在那裏矯情什麼?
院子裏跪著的珍珠把華容華的話聽了個清楚,卻是打心裏不信的。這女人在騙誰呀,主子這麼好的男人她三輩子都遇不到,還會主動離開?一準兒是欲擒故縱使的計,好狡猾!
“你要去哪兒?”公西楚突然問道:“離開我你能去哪兒?”
華容華怔了下,隨後強笑道:“去哪兒都行,天下這麼大……”
“別說廢話!”公西楚突然發了火,“你就因為這麼點事兒就想離開我嗎?”
“這事兒還小嗎?”華容華也火了,一瞬間,委屈後怕齊齊湧上心頭,一邊拍打著公西楚一邊哭喊,“今天我可是差點就沒命了!你竟還說這麼點事兒?”
公西楚抓住華容華的手,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我不是說了讓你自己親手報仇嗎?我想有了這一次教訓,下次再也沒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敢來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