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帥看看公西楚一臉僵硬的神情,問:“你不願意休?”
“我……”公西楚愣了愣,其實他心裏想的到不是願不願意,而是感覺十分恥辱。華容華並非造反,甚至都沒有被皇帝定罪,可自己的父親就急著當滿朝文武的麵兒直接撇清了和她的關係,就連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祖母竟也讓自己在這張寫好的休書上蓋印簽章,這樣做了豈不是一點兒都不像個有擔當的男人?
袁帥看了自己的徒弟一眼,“你的女人,休不休是你的事,不過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曲州一直是韓王把持的,你那女人這次無意間斷了他的財路,隻怕韓王早就連帶著你們伯府視為眼中釘了,若是不想被韓王牽怒,休了你的女人或許可行!”
公西楚眼一瞪,“師傅把我當什麼人?我是那種怕事的人嗎?”
“不是怕不怕,關鍵是韓王啊,韓王握有實權,還有太後撐腰,他要想找你一個小小伯府的麻煩還不容易嗎?”袁帥苦口婆心的勸道:“你要覺得對不起那華氏可是多補償她一些,就算不為了伯府也得為了你那兩個兒子著想吧!”
提起自己的兒子,公西楚心中不由一軟。
這時,莫言從外麵進來手裏拿著封信遞給自己的主子,“莫安來的。”
徐副將眼一亮,“是不是他又寫給你那兩孩子的成長日記了?”自打三年前莫安便會寫孩子的成長日記,把孩子身邊每天發生的趣事都記錄下來,最後攢多了隔兩個月或者是三個月一起寄到軍中。看著那些童言童事,別說公西楚這個沒見過孩子的父親,就連他們這些長久離家置身沙場的老將們也是喜歡的很。
莫安?公西楚皺皺眉頭,他可不認為莫安會在這個時候寫什麼成長日記,而且這信封的薄厚也跟往常不一樣。接過信封打開來看了下,越看他的心情就越是難以平靜。
袁帥和徐副將看著公西楚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都十分好奇莫安究竟寫了什麼。
待看完了信,公西楚站在原地足足發了好一會兒的愣,就在袁帥以為他受了什麼刺激的正要去叫醒他的時候,隻聽自己的徒弟突然說話了。
“師傅,關於我這次立斬敵將請功的折子還是我自己來寫吧。”
“哦。”袁帥到是也沒有在意,“你自己寫到是也行,不過你想怎麼寫?可別寫的太過就變成了據功自傲了!”
“不會!”公西楚扯了扯嘴角,“我不過就是替自己的夫人華氏請封誥命夫人而已!”
“啊?”
“什麼?”
袁帥和徐副將都是一愣,剛才還勸著他寫休書呢,怎麼這看了莫安的信後反倒要替那華氏請封了呢?
從公西楚的手中接過莫安的信紙從頭看了一遍,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皆是掩不住的驚訝,半晌,徐副將開口道:“想不到這華氏謊言調兵竟有一半是為了兩個孩子!”
袁帥也歎了口氣道:“這等膽色莫說她一屆女子,便是男人也沒有幾個敢做到這個份上!”
“可不是,弄不好扣頂造反的帽子隻怕她都會不得善終,也難怪阿楚會突然決定替她請封了!當娘的為了孩子都敢冒著殺頭的危險替孩子出氣了,他這當爹的要真是貪生怕死休了華氏,隻怕兩個孩子以後都會鄙視他!”
“不過,這華氏也真是個人物,她這一手可把江南攪的不輕!”袁帥笑了笑,“她若身為男子到了戰場上定是一名好軍師!”
徐副將也笑著附和。
就這樣,公西楚請封的折子與其他折子一起到了京城,可奇怪的是,其他的請功折子皇帝都一一批複了,隻有公西楚的杳無音信。
“再等等吧,也許是你夫人鬧的事兒太多,皇上得等事情淡一淡才能下旨冊封。”袁帥勸道:“何況皇上前邊剛撤了你夫人的六品俸祿,轉眼再冊封五品誥命,怎麼也說不過去。”
可是,這一等,就等了一年。而邊關原本勝利在望的戰事也頻頻失利,北戒換了主將以後似後奪回了主動權,總能在北鵬軍隊的圍剿中逃出生天,並率令精銳騎兵襲擾北鵬村鎮,一時北鵬損失逐漸增加,不得以將金古城附近的村鎮都遷往了邊關以裏。
這一天,袁帥等人製定了一條誘敵深入圍而殲之的策略。打算派一員大將假意與敵將交手,最後假敗引敵將來追最後被北鵬軍隊圍殲,而這個誘敵深入的大將最後選定了公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