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成給我打電話時,正處於身體不舒暢狀態。一直咳嗽,頭也疼痛。腰更是酸得站也站不穩。
他一開口就說歐陽櫻,見個麵好嗎?
我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地咳。
他慌了神,詢問道歐陽櫻,你怎麼了?
這咳嗽壓得我仍然無法開口,心想大概要咳出肺病來了吧,都好幾天了。
他嚇傻了,說歐陽櫻,你不會就這樣咳死了吧。
這句話可真夠嗆人的,我說要死也是你先死。
嘿嘿,他傻笑起來,你能說話了。
我嚇道,再不說話,隻怕真被某人不假思索的話給嗆死,那可不值得了。
那也是,他開始侃起來,我這嘴,你也知道的,管不住。
我說這樣的一個大冷天,有什麼好見麵的,改天吧。實在懶得動,躺在這暖窩裏舒服著呢。說完又咳了起來。
咳,也是,你這樣出來我還真不忍,要不去接你好了。
你這人可真沒良心,我都這樣了,不能改天見啊。我那個氣啊,簡直無法形容。
那好吧,別忘了去醫院,然後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留個屍體給我。彭成仍然死性不改,他那嘴真的是得理不饒人,當然一般都是歪理。
是,彭成大叔,你應該回家看安原原了吧。這人我想應該已經到了大叔年齡了,不然哪能那麼嘴貧哪。
是,小丫頭,拜拜!
這人我還真有些看不透了,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變得這麼勤了。
咳嗽仍然在繼續。媽媽買了一大堆感冒藥,咳嗽藥。有人說過,藥吃得越多,抵抗力越差,我拒絕吃藥。媽媽生氣地不理我,說不吃算了,身體是自己的。
歐陽天笑道,媽你不用管她了,她那身體誰不知道啊,壯得像頭牛。
這話嗆得我啞口無言,連九十斤都不到的人跟牛有得比,那樣的牛隻怕也隻有歐陽天這樣的小氣鬼才養得出吧,整天讓它待牛圈裏,真為它感到擔憂。
看著媽媽麵無表情地坐著看她的電視,我討好般的走至她麵前,吞了藥。媽媽臉上馬上露出喜色,我也鬆了口氣。
夜晚壓根兒就沒法睡。體內像有無數隻蟲子在噬咬著我的靈魂,翻來複去,隻怕這床也要倒了。
第二天躺在被窩裏時,安原原和彭成一起來了。兩人綁得像個麻袋,那樣子實在滑稽得可以。
外麵果真有那麼冷麼?看他們那滑稽樣,我實在忍不住笑將起來。
隻怕是我待在這城市最寒冷的一年了,難怪你這丫頭片子會咳成這樣。彭成狠狠地用手戳了我一下,他那力氣真讓我這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了。
安原原臉色阧然有些變,但馬上很淑女地笑了起來。我隻當是女人的臉,六月的天。沒再多想。
你這人,來我家了也死性不改。
你家還不跟我家一樣。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房子可真不能久住,要是某一天洪水來了,那還能見到人嗎?趕緊換個地兒吧。
我想要是你再不閉嘴的話,隻怕一秒鍾後真的見不著人了。這房子的事哪是說換就換的,這些年都過來了,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麵前嘛。
你這是站麼,明明就隻是躺麼,還鴨子嘴硬。
看到我們鬥成這樣,安原原立馬過來圓場,這個時候了,櫻就得好好養病。彭成,我們就不要再打擾她了,先回去吧。改天再侃也行啊。
彭成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不跟她貧,我這心裏難受。
我把臉歪至床裏麵,不再說話。彭成見沒趣了,便隨著安原原離開了我家。
一人躺著還真不是一般的悶,起來隨手翻翻過去的舊事,情緒一下子便低了下來。
孫左得知消息,硬是要過來看我。我說不是很嚴重,還是不要來的好,不太方便。
他沉默會後,說彭成也來了,應該不會有多大的事。
那是因為有安原原陪伴,你不要再過多地說了。我想休息會後就好了,改天去安原原那裏見麵。我堅持自己的主見,隻怕他要是來了,家裏可要鬧翻了。
見我那麼堅持,孫左也沒再說了。道聲好好休息便掛了電話。
休息幾日,身體果真複原了不少,第一件做的事便是去安原原那裏與他們慶祝。
啊,外麵的世界可真美好,躺著的這一星期,可真把我憋壞了。雖然仍然冷得直打顫,但沒什麼能抵得過不能外出。
到他家時,孫左也在,大概是他們道的信吧。彭成開的門,他一見我便笑眯了,啊,小丫頭片子終於生龍活虎了,真是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