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上午剛到總參政治部報道,下午就給雷明昊給提溜了出來。
“我說,昊子哥,這是幹啥呢?我今天第一天報道,你就讓我請半天假?”元卿戲謔地上下瞅著雷明昊,“你不是說讓我這一調回來,就好好幹的麼?”
“得了,少跟我貧了,陪我去一下榮家。”雷明昊皺著眉,沒好氣地拍了下元卿的腦袋瓜子。
“哎,我說,昊子哥,這榮家倒了台,別人這會子功夫躲都躲不及,你怎麼還硬往上麵湊?”元卿故意道,其實這雷明昊來找他什麼事,他心知肚明的很。現代的“八旗子弟”誰沒有點眼識?
“榮絨媽趙阿姨給我去了電話,好像榮絨很不對勁!”雷明昊簡單地說明著,回想著榮絨媽昨天晚上那在電話裏就崩潰了的哭腔,雷明昊覺得心裏一揪。
這位趙玲女士在京裏上層貴婦圏裏可是有名兒的“鐵娘子”,泰山崩前都不眨眼兒的,就是在她老公,榮絨的爸爸被逮的時候都沒見她哭,卻在昨晚裏說到榮絨時,泣不成聲,讓雷明昊很是擔心。
偏巧昨天晚上他有事兒走不開,這不才擱到了今天,又想著一個外男獨自一人跑到這時處於風尖浪頭的榮家總歸不太好,這才想著扯上元卿兩人一起去。
“怎麼往這地兒走?”雷明昊一路開著車往一所地兒頗偏的幹休所而去,元卿有點子好奇,“是去榮家麼?”榮絨家他還是認識的,隻是這一路開來完全不是他記憶中的路撒。
“說了你這麼大人了,還不長點腦子!”雷明昊又訓了開來,“出了那事,榮家的房子能保得住?”
“哦!”雷明昊這麼一說,元卿立即就明白了,也不是說他不知道這一茬,隻是他心不在焉,榮家死活關他鳥事的心態,他元卿的確用不著動腦子,花心思不是。
“昊子哥,胡悅寧的事兒我親自插手了,你就別費神了!”想了想,元卿還是開口了,他知道自己這麼一說,雷明昊一定又會嘮叨,但是他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自己親自為胡悅寧去辦,上次胡悅寧說的也對,這人托人的,她究竟欠的是誰的人情還說不準,也不牢靠。
雷明昊聞言,瞟了他一眼,“隨你!”雷明昊心裏不是不氣的,這氣多少有點子牽怒,他也明白,榮絨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對榮絨有傷害的人,從一定的角度去看說是他雷明昊的敵人也不為過。
“隻是,身為大哥,我在這兒可是提醒你一句,這翟焯與榮絨已經解除了婚約,他現在也是個自由人了,你可得小心點,別折騰了半天,為他人作嫁衣!”
元卿還正在為雷明昊沒有出言反駁感到詫異呢,就突然被他這麼一句給炸了心裏一震。蓄而又想到了昨天胡悅寧擰著股勁兒,對自己說,“我就是不想懷孕!”的樣子。
她要是真的不想現在就懷上他的孩子倒也擺了,可以理解,一來是她心情並不放鬆,畢竟親老爸還被關著呢;二來怎麼說自己與她現在的關係也是非婚非正常的,想讓她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算他一時衝動好了。
可是,若她隻是不想懷他——元卿的孩子,而若孩子的父親換個人的話,例如翟焯,她就欣然同意了呢?
元卿想到這,便再也無法心平氣和地想下去了,“不會!她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從唇間蹦出了這句。
雷明昊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去看他,隻是淡淡地道:“希望如此吧!”這個傻小子,他不知道這戀愛中的人都是智商等於負的嗎?也是,這小子長這麼大在情感上就沒有吃過憋,太順風太順水了也不好,無異不是大環境造就的“捧殺”,有時候人也該在逆境中生長才是。
趙玲一見到雷明昊和元卿便激動地又泣聲了起來:“難為你們現在還能想到我這個老婆子!”
雷明昊讓元卿陪著趙玲坐到沙發上,自己則親自動手倒了三杯茶水端了過來:“趙阿姨,您身體還好吧。想來慚愧,我還是年前來您家吃的您包的餃子,最近我也忙,也沒有照顧到您,這是我一點心意。請您收下。”
趙玲推開雷明昊遞過來的紅包:“我現在一見紅,這心裏就犯怵,你拿回去。”
雷明昊也不再推辭:“那好,您要是缺什麼電話給我說一聲。”
趙玲跟著說道:“我們家榮絨……”這才剛開了個頭,就又哽咽地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