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現在告訴您,我原諒您了。其實,您一念之差讓我得以順利地嫁進元家作威作福,已經是對您最大的懲罰了,畢竟我也算是有過一次短婚史的女人了。”胡悅寧想了想,十分中肯地表明立場。都是做母親的人,她現在在一點點地理解元母想要保護元卿的想法和做法,當然理解不代表她會認可,但是立場還是需要表明的。
元母歎了口氣,“我覺著也是,我真正對不起的是我的阿卿。”
“哎呀,我說,媽……你怎麼能這樣,咱們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溝通了……”胡悅寧一直覺得被自己吐槽是自黑,被別人吐槽就是真的被嫌棄了啊!
“再過兩天就是你外公的祭日了,你和媽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吧。”元母想了想,補充道,“咱們再給阿卿他大伯也上注香,我已經好久沒有去看過他啦。”
胡悅寧聽到元母初一提及外公,第一反應是應該是元卿的外公,後見元母一臉複雜的神態,才恍然記起這位外公其實應該是自己的親外公,忙一口答應了。
說白了去,這位外公可與元卿沒什麼關係,因為元母是外公另外領養回來的閨女。他的親身閨女也是有兩個,一個是元卿的小姨母,也是她胡悅寧親姨母王屹,另一個就是她老媽胡寧了!
從小,老媽就沒有和她怎麼提過外公的事兒,胡悅寧和胡欣寧隻知道,老媽自小是和表舅一起長大的,老媽也最多隻提過外婆的事兒,而且也不多,都是說到其他事物時偶爾帶上了那麼一句兩句的,所以胡悅寧對外公外婆並沒有什麼直觀的感情。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外公的墓地恐怕就連她老媽胡寧都沒有去過吧!如此想來,胡悅寧越發覺得自己答應元母的決定是正確的!
不管上一輩甚至上上一輩有什麼恩怨故事,都不是她這個做小輩的可以議論和評價的,隻要她身上還流著傳承而來的血脈,她就有必要去祭拜一下先人長輩。
周五的天氣格外晴朗,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胡悅寧還因為粉碎性骨折做了手術,所以到現在她仍是需要拄著支撐拐行動的,但總的來說身體情況已經比剛做完手術時要好了許多。用COCO的話說,就是越養越像個人樣了……
因為是正常的工作日,元卿還有推脫不掉的工作要務在身,所以並不能陪同她們一齊去墓園祭拜。他本來就不太放心了,再加上這是胡悅寧自出院後第一次出“遠門”,更是對她千囑咐萬叮嚀,生怕她太累身體有個什麼不適,而且一定要把輪椅搬到車上備用,還擔心她被餓著,提前讓新請的擅長做料理的家政阿姨給做了一盅海參枸杞粥灌到保溫罐裏給胡悅寧隨身帶著,以便她一個頭暈不適什麼的,就來一口神補一下。
胡悅寧幹坐在一旁,看著元卿在家裏來來去去,一會拿這一會拿那,有心想阻止但是又因為自己行動的不便隻能幹著急,偶爾往樓下瞥一眼。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道:“我說,元卿啊,媽媽的車子在下麵已經等好久了。”言下之意,你差不多就好啊,我隻是出去那麼一會,又不是做長途旅行,有必要這也帶那也帶,搞得要出去這十天半個月似的,哦不,應該說好像搬家似的!
元卿也不理會她,隻顧著對家政阿姨說:“阿姨,你再檢查一下她的包包,看看那個新買的保溫水壺給帶上了嗎?”
阿姨依言打開胡悅寧準備帶著的包包,看了看,確認道:“嗯,給帶上了。”
說到這個包包,胡悅寧也很是無語,有沒有搞錯,這哪裏是一般妹紙會帶上街的包包?那可是媽咪包啊媽咪包!天知道,想當初她一個人在倫墩懷著POCKY時,出入都沒有帶上這樣“人性化”設計的媽咪包!也不知道元卿那家夥是從哪裏坑來的神器!
“那個水溫是多少?”元卿一臉嚴肅地接著問,那一本正經地神情,堪比化學科室裏的教授啊!
“啊?”阿姨哪裏遇到過這陣仗的,聽了元卿的問題先是呆了呆,爾後在元卿那不依不撓的眼神下,才猶豫猶豫地道:“嗯,剛兌了一半涼的,這樣可以嗎?”心裏卻是腹誹著,不過就是去個掃個墓至於嗎……再說了,我隻個家政阿姨,又不是搞科研的,灌個熱水哪裏還用的著去量一下水溫,這不是有毛病麼!
“那再兌個三分之一熱水,寧可燙一點,現在的保溫水壺也不是萬能的,出去久了水溫也會打折扣的。”這說著,元卿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把包裏的保溫水壺拿了出來,開蓋後嗅了又嗅,又用懷蓋倒出了一點親自嚐了下,咂了咂嘴,像是確認了什麼,才皺眉道:“阿姨,這水你沒用過濾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