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曾經有那麼一段或幾段,或長或短的黑曆史。胡悅寧自然也不例外。
離開翟焯之後,有很的一段時間她一直都很累,那時老爺子背棄了老媽胡寧和胡悅寧、胡欣寧兩姐妹。胡悅寧先是負氣與歐凱盛閃婚,再負氣跑去了禾古,她知道有太多的人在等著看她的笑話,所以她一直都笑得很開心。
不是說她愛笑,樂觀什麼的,她可沒那麼文藝,隻是相較之下,她更願意做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因為在她看來沒心沒肺的人才會活得更容易一些。
翟焯的媽媽曾經當麵評價胡悅寧笑得太廉價,那一次翟母是為著兒子的幸福去禾古集團找她的,其實當時胡悅寧和翟焯已經很久沒聯係了。
胡悅寧至今都清楚的記得自己聽見翟母這句評價時的心情,胡悅寧當時隻覺得萬念俱灰,偏偏時任省委書記的表舅安排的表舅媽,也就是原陌開、蘇燕回的媽媽,一直陪在旁邊,於是胡悅寧隻得放聲大笑,笑完之後她對翟母說道:“如果沒事我先走了,您隨意。”
翟母則是不動聲色的答道:“沒檔次的人果然沒檔次。”雖然是極其失禮的言語,由翟母口中說出硬是煞掉了胡悅寧故作出來的氣勢。
胡悅寧強忍了一遍又一遍才沒有做出更加失禮的舉動。
事後胡悅寧也曾無數次的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每回想起一次她就想暴揍翟老太一次,那什麼貴婦人啊,簡直就是巫婆啊巫婆。
當然,胡悅寧至今也並沒有真正動手。有太多的人等著笑話她,她太愛惜自己的自尊,所以她注定和翟焯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
即便是最傷心絕望的時候胡悅寧也沒有為翟焯流一滴眼淚,胡悅寧記得那時候,自己隻是整晚整晚的失眠,書也看不進電視也看不進網也不願上。白天還要強撐著去上班,和一班人鬥來鬥去。
就算是那樣,她胡悅寧也沒有恨過翟焯。
她恨過翟家的每一個人,包括榮絨,甚至恨過榮絨的表妹杜婭茹,卻惟獨不恨翟焯。
因為她愛過他,所以她不恨他。
所以她見不得翟焯受苦。
翟家的事隨著翟老爺子的骨灰入土卻沒有就此平靜,第二天報紙就紛紛刊登了翟家的事末分析。胡悅寧看著報紙上翟焯低首不語的照片,眨了眨突就覺得幹澀的眼睛。
昨天晚上元卿那些“異常的舉動”其實都是另有目的的,胡悅寧都懂,但是終歸她和翟焯之間是有情誼的,而且兩人當時和平分手,翟焯也算不得虧欠她,何況之後她家老爺子出事,翟焯。
如果當時她有現在的心態,如果她肯屈就,也許現在是另一番情景。
其實是她不夠愛翟焯吧,是她太愛惜自己了,因為一直都渴望全心全意的愛所以容不得一丁點兒的灰塵,所以她選擇了放棄。
所以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當時的胡悅寧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有後來的這些曲折經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和元卿竟然就這樣糾纏到了一起。
不過,不管如何,她還是希望自己可以給翟焯雪中送炭,畢竟他在她最困難時也曾幫了把,而且在她不知道的時刻也在默默幫忙,雷明昊就說過以前她還在禾古時,翟焯就委托他把政府食品物資的大宗單子給了禾古。
所以,當榮紫衣電話裏得意洋洋地告訴她,他歐洲蜜月回來後,就被一副“娘娘正等著你呢”給電召出去了。
Buddhist,帝都高級VIP會員製的會所,由於梵樂而出名,其幕後老板就是榮紫衣。
榮紫衣推開包廂的門看到胡悅寧的時候,他的內心湧起了萬般的感觸。
胡悅寧聞聲起立,她客套的對榮紫衣說道:“終於出現啦,來,坐吧。”
二人於是在餐桌兩邊對坐。
榮紫衣示意服務生把餐牌遞給胡悅寧,胡悅寧隨手點了一杯香草拿鐵,榮紫衣對服務生說:“和她的一樣,不過兩杯都是半糖,脫脂奶。”
等待咖啡的時間裏胡悅寧和榮紫衣保持著同樣的沉默。
等到二人的咖啡都送了過來後,胡悅寧這才微微變換了一個坐姿,她低垂著眼睛說道:“紫衣,那個這次請你出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情的。是——關於翟焯的。”
榮紫衣給出的答案遠遠超出了胡悅寧的預料,榮紫衣的這個回答甚至超過了榮紫衣他自己的預料。榮紫衣的回答是:“我以為你現在應當關心的人是元卿。你畢竟現在是有婦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