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其實還是蠻帥的,偉岸的身軀,風度度翩翩的外表,渾身散發著古龍香水的味道。他似清風,是夏日的清風,驅走酷暑,冰涼我的心。他似棉衣,穿上它就不覺得冷了,心反而是熱乎乎的。我像是中了魔一樣,沉浸在他的懷抱裏。
小時候,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親,父親在我的記憶就是不存在的,任我如何的搜尋,也找不到他的影子。是媽媽,她的憂,她的傷,她的快樂,她的不快樂,時時牽動我的心,若是媽媽沒有離去,我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寶寶。我對幸福的定義很簡單,隻要我至親至愛的人在,走到哪裏全是幸福。媽媽在,我的幸福就在。世界上什麼最珍貴?也許很多人會說,已得到的和已失去的。經曆滄桑與巨變,很多人也許會說,世上最珍貴的是我正在擁有。我媽媽對我說的最多一句話是:感恩世界上給予你的一切,你比很多很多的孩子還要幸福,因為你還有媽媽。
“放下之後是什麼呀?”陳粉猴急猴急的問。
“哎呦,這個你還問,肯定是灰姑娘與王子的童話故事咯。有沒有親親呀?”謝謝先眼巴巴的看著我,期望我的答案就是親親,她的兩片桃花嘴撅得老高,後貓咪似的眯上眼睛,嗅著鼻子在找“標的物”,就像哈巴狗在找狗糧。陳粉壞壞的把手貼過去,謝謝“吧嗒吧嗒”地親兩下,沒有滿足地搖搖頭,說:“不香,不香,有點兒臭。”鼻子擰了擰兩下,皺下眉毛。
“不臭,你能清醒嗎?這是我的襪子,還沒有洗的,剛換下來的。哈哈哈。”兩隻蜜蜂,嗡嗡嗡叫,互相“調戲”,說小打小鬧其實更準確些。
“到底後來怎麼樣了?”麗麗追問。
“後來,就是張萌看到了。他讓辛克送我去醫院。事情就是這樣子了。”我用概括性的語言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句,想應付過去,我要是多說些關於辛克的事,麗麗會生氣。
“那你是真的疼,還是假的疼?”麗麗問了我最不想回答的問題。是真的有些痛,外在的原因就是我想回避董先生,和她有太多的交流,張萌會把我開除的。她趁我上菜的空隙威脅地對我說:“要是還想要這份工作,趕快從董先生麵前消失,無論采用什麼樣的辦法,我隻看結果,不重視過程。”然後扭著豐滿的屁股揚長而去,留下晃動的拉長的黑影在我的腦子裏晃來晃去。
麗麗見我不回答了,也就沒有追問。她比較了解我,她知道我不想說,肯定有理由,或許她能猜到一些。但我知道,她是想知道關於辛克和我去醫院的那段事。
“我們沒有去醫院。”我低聲說。
“不舒服,為什麼不去醫院?”陳粉不和謝謝繼續鬥了,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身上。
“後來,沒有那麼痛了,就沒有去了,回來休息了。”言簡意賅的回答,希望大家滿意。我轉身起來,拿著洗漱用品去衛生間了。
我把淋浴打開,任由水往下流,流在我身上,流進我的心裏,讓它覆蓋我的淚水,讓它淹沒我嚎啕痛哭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