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照顧小朋友,夏呈濤收起了他的痞子樣,完全是一副可親和氣的叔叔,把嚴小毛嚇得不怎麼敢搭話。
不過令安然尷尬的是,袁帥先生好像鐵了心遵循剛剛路上陳子恒的話,多吃,乖乖吃,夏呈濤問話大部分都是安然代答,小朋友隻顧著悶頭吃。如果話正好趕在皮皮咽下去的時間點,他就賞個一句半句的,大牌得很。安然一邊不好意思一邊心裏隻犯嘀咕:這熊孩子平時很有禮貌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好在嚴小毛很快就回過味來,氣氛在他的插科打諢下慢慢升溫。席間安然出去上洗手間,在走廊裏抱著手機,那個傾慕的眼神刺得心上始終很不舒服,正猶豫著怎麼說話才不突兀不尷尬,這樣一愣神就降低了警惕性,直到夏呈濤低啞的聲音在耳邊悠悠響起的時候才猛地回首,卻撞進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琥珀色的漩渦。
“在想他嗎?”夏呈濤瞄到她手機屏幕上那個未按下的號碼。
“是啊”,安然若無其事地笑著按下肖勁名字下麵的“小姨”,“很久沒聯係了,惦記她呢。”
夏呈濤並未飲酒,可眼神卻有些夢幻,靠在牆上看著安然強壯鎮定。
安然不知道他這是何意,一時間就僵持下來,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鎖在她的頭頂。
“安然,你怕我?”他的聲音粗嘎,就像第一次在那輛“騷車”裏他說的第一句話,性感,不可捉摸。
安然抬頭,看他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故作淡定地笑道,“您很可怕麼?”
夏呈濤一愣,低頭摸摸鼻尖,緩緩湊近,停在她唇邊兩厘米處,望進她的眼睛,有點無奈,像是情人間寵溺的呢喃,“小丫頭!”
還好他沒有什麼逾越的舉動,低笑著走開了。安然自己知道,她的拳頭都已經握緊,在腦子裏過了百種設想,甚至悲催地想,我是不是要再次投簡曆了。她很奇怪,自己很普通,甚至說平庸也不為過,可是夏呈濤的眼神卻沒有撒謊,他對她感興趣,甚至是熟悉。
她回想曾經和他的交集,似乎沒有什麼引得他如此的地方。她自嘲地笑笑,也許是夏呈濤的花名在外,導致他一走近她,她的防禦係統自動全開,程度不亞於躲瘟疫。
安然回到包間,嚴小毛正在和皮皮玩遊戲,大活寶把小活寶逗得笑得咯咯的,安然湊過去,一大一小在玩兩隻小蜜蜂,pia pia地正開心。
夏呈濤回來的時候,神色如常,已經恢複到懶洋洋的小夏總,仿佛那些說不出的曖昧不明是做夢一樣。
安然想,他是個危險人物,私下接觸越少越好。
雖然哥方改變了行程,導致很多工作不得不提前排上日程,但夏氏所有跟進這個項目的員工無一不用心,每天的工作進程都有條不紊地按時保量完成,所有人都像在腦子裏安裝了一個進度條,每一步走得都非常有效率。當然,這樣努力的背後少不了夏呈濤的一番誘惑和陳子恒的敲打。
夏呈濤是個很會給員工鼓勵的老板,言出必行,並不是單純地畫大餅,用嚴小毛的話說就是,畫完還能吃到點餅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