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雖然打賭輸了銀子,不過對剛才猶太人的“神奇能力”,卻也不得不佩服。院子裏的人也都議論紛紛,免不得對這個洋鬼子的能力感慨一番。
這些人中,有一個教書先生模樣的,搖頭晃腦的吊起書袋來:“ 要說啊,這也不稀奇,孔子的弟子公冶長,就懂鳥語。中國南北朝時,有個人名叫沈僧昭(又名沈僧照,別名法郎),他就能聽懂動物的話,並還能和動物溝通。他在任縣令時,當時鎮守會稽的武陵王蕭紀,讓沈僧昭陪他一起打獵。
沈僧昭走到半路,突然要返回去。武陵王蕭紀很奇怪,問他為什麼走到半道就要回去。沈僧昭回答說,邊境告急,應該馬上回去部署、調動部隊。這讓蕭紀更摸不著頭腦了--他作為最高軍事統帥,都沒收到這種軍事奏報,一個小小的縣令,怎麼會知道。
於是便問沈僧昭,是從哪裏得知這個消息。沈僧昭解釋說,他能聽懂虎語,剛才是從虎的吼聲中,聽到這一消息的。果然不久之後,就有人送來緊急軍情,實際情況竟然和沈僧昭說的一樣。
還有一次,某個夏天的夜裏,武陵王蕭紀在池亭設宴款待賓客,池塘邊的亭子裏,非常涼爽,但池中青蛙的鳴叫聲,卻此起彼伏,非常刺耳,連朋友間的談話,也被這聒噪的蛙叫聲嚴重影響,武陵王蕭紀對此非常苦惱,但又無可奈何。
這時,隻見沈僧昭走到池塘邊,對池中青蛙大聲斥責起來,令人吃驚的是,青蛙頓時不再鳴叫。宴會在安靜的環境中,進行的很順利,賓客也相當甚歡,完成後,沈僧昭又來到池邊對青蛙說‘現在爾等可以自由鳴叫了’,於是青蛙又立刻開始叫了起來。賓客們見到沈僧昭竟然有如此能力,不禁一個個驚訝萬分。這些事可不是空穴來風,無中生有,是分別記載在《梁典》、《太平禦覽》、《南史》這些正史裏。”
教書先生的一席話,倒也是使人們聽得很新鮮。這個猶太人,好像就有故事裏這些人的那些能力--能夠和動物交流。
店主在眾目睽睽下,雖然有點不舍得,但還是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不甘心的準備放到猶太人的手中。
忽然,傍邊有人顯然是想故意難為一下這個洋鬼子,便大聲喊道:“掌櫃的,先別把銀子給這個洋鬼子,必須讓他解釋一番,如何做到這些的,如果解釋的讓大家滿意,再把銀子給他也不遲,大家說咋樣呢?”
“對,讓他解釋解釋,咋能一會讓驢哭,一會讓驢笑,他要是不說實話,這銀子還是不給他”,其他的人起勁的起哄著。
這個猶太人真有點“泰山崩於前而不動於色”的鎮定,他的表情,就像是波瀾不興、平靜如鏡般的湖麵那樣,沒有絲毫變化。他微微的點了點頭說:好吧,那我就告訴大家”。
眾人聽到這個洋鬼子要揭秘他的秘訣時,馬上安靜下來,每個人支起耳朵,極度好奇而認真的聽著。
猶太人清了一下自己的嗓子,提高了聲音,用他的那富有磁性、但聽起來仍舊有點怪腔怪調的口音說道:
“我為什麼能讓驢子笑呢?其實我確實懂‘驢語’,我剛才隻不過用它能聽懂的語言,對它說了一句話,它聽後就笑了,說了一句什麼話呢?我說的這句話,大家聽了肯定會和這頭驢子一樣,同樣會笑的,那到底是說了什麼話,竟有這樣的效果,我說的是--‘我下麵的、男人的那個東西,比你的那個東西大’。驢一聽,肯定會笑,它一定會想:怎麼可能,人的那家夥的大小,怎麼能和我們驢的比呢?我們公驢的這個肉 棒,在動物界可是出奇的大。它覺得我是吹牛,並且吹牛吹得很好笑,所以它就笑了,大家肯定也想的和它一樣吧”。
猶太人話音剛落,人群就爆發出非常熱烈的笑聲,有的人笑的直不起腰來了,有的人笑的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這時,猶太人的表情,終於有了些微的變化--他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的、怪異的微笑。
當然,這些人中有幾個比較聰明的,他們好像聽出了猶太人的話外之音:“這洋鬼子是不是在耍我們啊,他的這些話,聽來聽去,不就是拐彎抹角的罵我們是驢”。
但絕大部分人想不到這些,他們隻是覺得這個洋鬼子太逗了,剛才說的那些話太好笑了。過了好大一會,大家才慢慢的緩了過來,有的捂著笑的有點發疼的肚子問:“那你後來又怎麼讓那個驢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