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三個從酒店一出來,並沒直接往縣城外麵的山裏走,而是先去了商業街。我心裏暗想,這三個女人今晚出來, 不是單純出來逛街吧?
我和小磊不緊不慢的在後麵跟著。
商業街是我們縣城裏、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各種路邊攤一個挨一個,逛得人也不少。但我倆越跟蹤,就越發現這三個女人,根本不像是在逛街--如果是普通的逛街,她們肯定會不時停下來,嚐嚐路邊的小吃,或者會進商店看看之類的。
而這三個女人,則顯得很匆忙,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她們穿大街、過小巷,繞來繞去去,足足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才來到縣城的後半部分,這裏已經是緊靠大山了。
這一帶的街道非常安靜,主要都是些藥材店。
因為我們這一帶、盛產高質量的草藥,所以,中藥鋪也非常多,很多外地來的藥商,都在這裏販賣藥材,這已經有千百年的曆史了。
因為春夏兩季、才是販賣藥材的旺季,但現在是初秋季節,所以已經算是淡季了,白天人就很少,而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所以這裏的藥鋪,基本上都已經打烊了,幾盞稀疏的路燈,發出淡淡的、暈黃的光。
大街上沒有一個人,顯得空空蕩蕩的。
在這樣的環境中跟蹤,是最容易被發現的,夜深人靜,街長巷深,即使是輕微的皮鞋的踢踏聲,都會傳出去很遠,幸虧我們倆為了跟蹤都早已做好了準備,都是穿的運動鞋。但我們還是擔心被她們發現,於是,逐漸和她們拉開了距離,遠遠地跟在後麵。
她們三拐兩拐、來到一個藥鋪門前時忽然停住,那個日本女翻譯敲了敲門,不大一會,店門打開,三個日本女人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就進去了,而等她們進去後,門又立刻關上了。
我和小磊這才連忙跟了過去。
她們進的這個中藥鋪很特殊--這個藥鋪與別的藥鋪相比,店麵很小,隻是一間狹窄的筒子屋,顯得非常低矮、陰暗,顯得很不起眼。
在這個藥鋪旁邊的拐角處,有幾棵大樹,而在大樹下,還堆著些清理出來的舊家具,箱子櫃子之類,為了避免被發現,我和小磊就躲在其中一個大櫃子後麵,悄悄的觀察著門口的動靜。
大概過了半小時左右,我們能聽見門吱呀一聲,接著是接個人雜亂的腳步聲,我倆悄悄探出頭,借著門口昏暗的燈光,看見店鋪裏的幾個人已經出來了,除了那三個女人外,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的老頭,這個老頭須發已經皆白,但卻腰板筆直,一舉一動,沒有一點老態。估計應該是這個藥鋪的老板。
這個老頭站在門口,警惕的朝周圍看了看、和女翻譯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才退回屋裏,重新關上了門。
但這三個日本女人從藥鋪裏出來後,並沒有往回走,而是向山裏走去。
清冷明亮的月光下,這座大山越發顯得神秘詭異。
前麵三個日本女人走的很快,我和小磊絲毫不敢馬虎,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她們的行蹤,緊緊跟在後麵。
一進山裏,跟蹤起來反而容易很多,因為山上有很多樹木和草叢,更便於隱蔽,所以,隻要不是跟的太近,就不太容易被發現。
在沿著山間小路、往山裏走了一二裏地後,那三個日本女人來到一處開闊地帶。就在那裏,她們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東張西望,並且頻頻看著手表,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人出現,我倆也偷偷從後麵繞上對麵的山坡,居高臨下地觀察著這三個日本女人,看她們究竟要幹什麼。
大概二十分鍾後,忽然聽到一陣沉悶的隆隆聲,我們趴在那裏,能感到地麵在震動,我們倆對這種動靜,其實並不陌生,因為我們都經曆過多次了--這是山的某處、正在出現裂縫的動靜。
果然,在月光下,我們看到對麵的岩壁上,已經裂出一個巨大的縫隙來,縫隙裏麵黑洞洞的,不知什麼藏在裏麵,讓人汗毛眼直豎。
那三個日本女人,好像從沒見過這種場麵,顯得非常驚恐,她們彼此靠在一起,緊張地盯著那個裂縫看。
忽然,一種淒厲而難聽的笑聲,從縫隙裏傳了出來,那種笑聲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但對我和小磊來說,是再熟悉不過--那正是高瞎子的笑聲。
緊接著,從裂縫裏走出一個人來,在月光下,我們看的很清楚--這個人身材高大,穿著西服,戴著眼鏡,正是下午去過酒店的、經過喬裝改扮後的高瞎子。
我們都知道,高瞎子化裝術極為高超,所以,對他現在的外貌、和原來的巨大反差,我倆一點也沒感到吃驚。
雖然這三個女人,在酒店見過“這個樣子”的高瞎子,不過現在她們仍然有點驚魂未定,還沒等說話,忽然就聽高瞎子大聲叫罵道:“你們這幾個浪蹄子,日本騷娘們,居然還敢跟我玩花招,居然不按白天說好的辦,你們卻想騙我,拿了那半本假書,就像換走我這本真書嗎?我看你們活的是不耐煩了,不過,我不想弄死你們,我要把你們三個,帶到洞裏,然後,每天讓我……,哈哈,老子也爽,你們也舒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