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六此時卻異常鎮定,他蹲在洞口邊緣,仔細觀察著下麵。我忽然意識到,這種慌亂和大喊大叫是沒用的,越在這種時候,越要冷靜。於是,我也悄悄的蹲在瘋子六旁邊,和他一起往下觀察。
瘋子六沉思了一會,忽然抓住繩子,試著往上拉了拉,經他這麼一拉,我才發現,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似的--那繩子變鬆了,難道是小磊已經解開了繩子?瘋子六此時飛快地拉著繩子,不大一會,就把繩子全部拉了上來。
這太讓我們意外了,因為即使小磊那頭解開繩子,按說繩子也不會鬆動的--畢竟還有那麼多“攀崖釘”、把繩子固定到崖壁上。更加詭異的是,那些“攀岩釘”仍在繩子上拴著,但一個個變得又彎又軟,瘋子六伸手試探性地摸了一下“攀岩釘”,但剛一接觸,就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把手縮了回來。
攀岩釘會變熱?我學著瘋子六,試探性的摸了一下,瘋子六連忙說:“小心燙到”,他話沒說完,我已經摸到“攀崖釘”了,隻覺得手指一陣刺痛,也連忙把手縮了回來,真是太熱了!
這時,大家都圍了過來。
“難道這種 ‘攀岩釘’、是假冒偽劣產品嗎?要不然怎麼會這樣?”紅梅吃驚的問。
瘋子六則搖了搖頭,但沒多做解釋,隻是淡淡地說了句:“未必,也許另有原因。”然後仔細觀察了一下繩子末端。
讓我們震驚的是,在繩子的末端,有明顯的血跡,並且繩頭明顯是被割斷的,而不是解開的。一種不祥之感,馬上出現在我們所有人的腦海中。看到這些,紅梅的淚水,又像斷了線的珠子,撲撲簌簌流了下來。
現在該怎麼辦?
如果小磊下去發生了意外,那麼我們再下去,不但於事無補,並且也是白白送死,何況現在的情況還不明朗。
正在這時,對講機忽然響起,裏麵傳來小磊的聲音--那聲音伴隨著急速的喘息:“我沒事……剛才遇到了意外 ……不可思議的意外……”。
接下去,又沒聲音了,但我們心裏,立即踏實了不少,雖然我們有千言萬語想問他,可畢竟還不是時候。
現在,對講機成了我們最關注的定西--大家都圍在旁邊,支起耳朵,仔細聽從對講機裏的動靜,這可是我們了解小磊情況的唯一渠道。
但對講機又開始沉默了!
這次,大家都沒再和小磊通話,因為我們逐漸意識到,小磊麵臨的情況可能非常危險,如果我們冒然用對講機喊話,非但不能幫上任何忙,也極可能分散他的注意力,造成他被敵人發覺。比如他正隱蔽在某處,如果身上的對講機忽然響起,那馬上就暴露了,所以,我們隻能靜等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心中也越來也越焦急起來,紅梅幾次拿過對講機想說話,但都隻是張了幾下嘴,還是忍住什麼都沒說。
等待是一種煎熬,對我們來說,現在尤其如此,可我們現在是幹著急、卻幫不上一點忙,也隻能這樣等了。
就這樣,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忽然,我們聽到一種咚咚的聲音,大家馬上警惕起來,每個人都進入作戰狀態,並仔細分辨著那咚咚聲、是從何處傳來的。
瘋子六忽然指了指腳下--我們也都聽出來了,那聲音是他從腳下傳過來的,難道這個洞口的地麵下、也有洞口嗎?那到底是誰在下麵?為何這麼明目張膽地敲擊?難道知道我們在上麵?
聽著聽著,那敲擊聲忽然變得有規律起來。瘋子六聽了幾下後,眼睛一亮,不由興奮地大聲喊道:“下麵是小磊,他是讓我們趕快揭開蓋子,他好出來。”
聽瘋子六這麼一說,我們也都興奮起來,可仔細一想,又有點奇怪--瘋子六怎麼能僅僅根據敲擊聲,就能判斷是小磊呢?並且還能判斷出小磊的意圖?這真是太奇怪了!他雖然能看到人體的經脈,但畢竟看不能透視石頭啊,既然這樣,那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
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問這些了,瘋子六既然說是,那我們就馬上行動,想辦法讓小磊從裏麵出來。
此時,小磊仍舊敲擊著,並且力道非常大,在他的猛烈撞擊下,腳下的石頭地麵上,出現了一個正方形的裂紋,不用說,這就應該是洞口蓋板的形狀了,瘋子六也撿起個小石塊,有頻率的在那裏敲了幾下,裏麵的小磊、好像明白了瘋子六的意思,不再繼續敲了。
這個洞口怎麼打開呢?瘋子六跪在地上,一點點地觀察著,忽然,他發現有個凹槽,並且已經被泥土塞住了,便連忙掏出小刀,開始清理起來。
這麼一清理,大家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個中間鏤空的把手,我連忙把手伸進去,然後猛地往上拉,但絲毫沒能拉動,這時,歐陽老頭和瘋子六也把手伸進去,和我一起拉,可依舊紋絲不動。這時,紅梅說了聲“等等”,然後在蓋板的另一側,用腳往一個凸起的地方、狠狠地踩了一下。然後,我們三個一起使出最大的勁,才把那個石頭蓋子掀開。我們這才發現,石頭蓋子足足有十多厘米厚,這樣的厚度,在裏麵說話,上麵是絕對聽不見的,也隻能靠敲擊聲傳遞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