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蘭和流螢笑,兩個名字一個人。但是對於淩波府的淩上人而言,淩若蘭就是淩若蘭,流螢笑就是流螢笑,這兩個名字是截然分開的,如果說的再準確一些,流螢笑這個名字,代表的是淩波府的一段恥辱的曆史。而這段恥辱和鄭潛的先祖霸神鄭嘯天息息相關。也就難怪淩厲看鄭潛這麼不順眼了。
淩厲的手裏拿著“春山樂居圖”,向著鄭潛揚了揚,一抖手,一簇火焰便從畫卷的最下方燒起來,很快淩厲的手裏便空空如也。
淩厲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他希望看到鄭潛失望的表情。
礙地玄龜在場,淩厲不好動鄭潛,但是從精神上打擊一下鄭潛,他還是十分願意的。
但是他希望看到的情形沒有出現,鄭潛的臉上半點失望的表情都找不到。
此時的鄭潛,正盯著畫卷先前的位置出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鄭潛沒有失望,燒毀畫卷這件事總得有人的失望,這個失望之人,此時正火急火燎的往回趕。
廳堂之中,忽的有了螢光點點,並且逐漸的密集了起來。
“不好!”淩厲臉色陡變,“玄龜大人,我有事先行告退。”
說罷,也不待玄龜回答,一道流光便閃人了。
玄龜微笑的看著廳堂之中那些密集的螢光正在組成一個人形的模樣。靜靜的等待著。而鄭潛對所發生的事恍若未覺一樣,隻是呆呆的在那兒出著神。
成千螢光凝合而成了流螢笑或者是淩若蘭,出現在了廳堂中央。
“玄龜大人?”流螢笑向著玄龜淺笑道。
“啊!是蘭兒了,好久不見。”玄龜一如既往的打著哈哈。
“我父親呢?”淩若蘭左右看了看。
“剛走。”玄龜也不瞞著。
“哼!”淩若蘭憤憤的從鼻腔裏哼了一聲,而臉上的淺笑還在,真搞不懂這個女人的表情,怎麼能如此的豐富,並且如此的自然。
“鄭潛,你有沒有受傷?”流螢笑轉而問鄭潛。
鄭潛被流螢笑這麼一喊,才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有玄龜大人,再多的傷也能治好。”
“是呢,玄龜大人,你到我的玄冰府裏來,有何貴幹?”
“怎麼,沒事就不能到你的玄冰府裏來了?你老爹不也是來了嗎?”玄龜笑咪咪的,鄭潛卻感覺那笑有點壞壞的。
“我一會再去找父親問個明白!鄭潛,我說過要給你一樣東西,我這就拿給你。”流螢笑向樓上走了兩步,陡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再用疑惑的眼神向著廳堂裏掃視了一遍。
畫卷被燒的很徹底,連一點渣都不剩。高位神的三昧真火可不是開玩笑的。流螢笑半點異樣也沒有看出來。
“玄龜大人,地上的那幅畫是不是被我父親帶走了?”
“帶走,沒有,絕對沒有。”玄龜道。
流螢笑緊張的神色終於一鬆。
“不過,那幅畫,現在恐怕任何人都帶不走了吧。”玄龜斜眼看著流螢笑。
“什麼意思?”流螢笑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有點發白,但是她卻沒順著這個方向深想。
“噗……”玄龜作了一個火燒的動作。
流螢笑臉就真的白了。
那幅畫是霸神鄭嘯天親手所作,而且是在某個特殊的時候交到了她的手裏,希望她能妥善保存,將來如果有機會,再送給鄭家的後人。當時的霸神鄭嘯天身受重傷,能在那個時候將這幅畫交給流螢笑,可見了霸神鄭嘯天對流螢笑的信任。
流螢笑從來都沒有研究過春山樂居圖裏隱藏著什麼秘密,令她感動的是這幅圖裏的畫麵。那是她與霸神鄭嘯天的美好的過往,對於流螢笑而言,這幅畫的本身價值就足以超過任何東西。
這麼重要的東西,要流螢笑拿出來交給鄭潛,她也是自我激烈鬥爭了很久才做出了這個決定。為此,她覺得有愧於霸神鄭嘯天。
可是,這幅對流螢笑有著非常意義的春山樂居圖,竟然被人付之一炬,而這個人竟然又會是她的父親。
這就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的一頭亂緒了,流螢笑呆立當場。
“以前,是你欠你老爹的,現在,是你老爹欠你的了,你們倆打平了。”玄龜道。
“平了?這就是平了?”
“你老爹隻燒了你一幅畫,你就這麼失落,你也不想想你當初那樣,你老爹又會如何的傷心?所以說,你們打平了。”玄龜似乎十分公充。
“而且,”玄龜拖長著聲音,看著流螢笑臉上的表情。
“而且?”流螢笑迷茫中又有些不解。
“而且,你的父親現在欠你的,他就有愧疚;有了愧疚,你才好跟你的老爹提要求嘛。”玄龜有點慫恿的意思。
“我不會跟他提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