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來臨讓早就對之期待的人興奮不已,比如何念,比如徐左,又比如景臻。
景心對景臻的興奮最為不解,一個連工作都沒有的人,天天都是假期,幹嘛還來期待他們學生才有的寒假?
景臻對此持保密態度。
不過沒幾天,景心就知道了他的小秘密。
臘月二十四這天,傳統的掃除日,景宅也不例外。景疏回到景宅的時候,就看到許久未見的景心和幾個阿姨一起,帶著自製的掃除帽正歡快的打掃著。
仔細想想,好像自從景心和他住在一起之後,兩人就從沒像這次這樣有一個多禮拜沒見,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一句。景心放假之後,就自己回了景宅。而他因為年關將至,公司上下事情又多又繁,也沒有時間回景宅。每天忙到很晚想給景心打個電話,都怕她已經睡下。這樣一拖再拖,再一見麵,好像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其實,從元旦之後,景心就已經開始有意無意的躲著景疏。老是拿著馬上要考試、準備複習的借口每天回家很晚。她實在是怕自己在景疏麵前忍不住,暴露自己不堪一擊的內心。放假之後,她更是像躲瘟神一樣的回到了景宅。
隻是,未曾離開,就已想念。
所以,當正在擦著花瓶的她偶然回頭一瞥,發現這幾天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不遠處微笑著看著她,她便一下慌了神。手裏的花瓶不穩,歪歪斜斜的就要倒下去。她急忙整個身子都向前抱住花瓶,搖晃了兩下,才穩住。幾個阿姨看得心驚膽戰,幫忙扶好花瓶,就讓景心回房。景心尷尬的笑笑,心裏卻連罵自己好多遍,怎麼老是讓他看到這麼莽撞的自己。
餘光裏看到他還停留在幾步之外,隻不過好像比之前更靠近了些。
“怎麼還是這麼莽莽撞撞的?花瓶摔了是小事,那麼大的東西要是砸到你身上,那怎麼辦?就算你躲過了花瓶,你怎麼躲那些飛濺的碎片?你爺爺這花瓶可不是塑料的!下次小心,知不知道?”
瞧,景疏,你總是這樣。關心我的時候都不忘記帶上你長輩的腔調。是不是,你真的隻把我當成你不懂事的小侄女?
景心沒有說話,而是對著裏麵的方向喊了一句,“爺爺,景叔兒回來了。”就跑上了樓梯。景疏看著她有些慌亂的背影,疑惑不已,她剛才,是叫他叔?雖然還是他名字的發音,可他清楚的聽清了其中的不同。
景心怎麼了?難道這麼長時間了還在生氣?那今天他帶來的這個好消息,應該能讓她緩和一點吧。
晚飯的時候,景臻姍姍來遲,帶著一臉的“奸笑”。
“二叔,你怎麼笑的這麼奸詐?”
“nonono,子曰,不可說。”
“噗,二叔,你要不要這麼搞笑?人家明明是‘佛曰,不可說’。”
“小景心,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還是‘子’的可信度高一點。不管是誰說的,總之,不可說!”
“景臻,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還不讓我們知道?”景立行從樓上下來,隨意一掃神神秘秘的景臻。那種直窺人心的眼神,讓景臻誇張的抖了一下身體。
“爸!瞧您!我哪又打什麼主意,我怎麼敢打鬼主意呢。這不是春節了嘛,忙碌了一年該休息休息了,我這準備去海南度假呢。”
“喲,你還忙碌了一年啊?你自己想想,你都多大了。連個工作都沒有,天天吃家裏的用家裏的,整個一二世祖。誰都有資格度假,就你沒資格。我看這樣吧,景疏,這段時間你也挺忙的,春節過後稍微給自己放點假,帶著心心去海南玩幾天。景氏的正常運作,就交給景臻吧。”
“好的,爸。”
“不要!爸!”
兩兄弟異口同聲,前者滿麵春風,後者嘛。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知道今年宏盛準備給員工一個福利大獎,就是去海南三亞度假,我不能錯失這次機會啊!”
宏盛?就是徐左爸爸的公司。哦?原來如此。景心偷偷一笑,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景疏瞧見了,悄悄的湊過來,“你是不是知道你二叔想幹嘛呢?”
兩人許久未曾這樣近距離接觸過,雖說以前那會兩人都有過同床共枕的經曆,可上中學後景心就很少和景疏這麼親密了。景心甚至都能感覺到景疏因為說話帶出來的氣息,不覺間連耳朵都羞紅了。
“沒,我不知道。”
太過緊張,都好像忘記了自己賭氣不理他的事情。景疏雖然詫異為什麼景心的臉會這麼紅,但是她終於和他說話了。
“對了,爸。其實,這次您不說,我也打算帶著景心出去玩玩,也巧,我計劃的也是去三亞。本來還不放心公司呢,現在有了景臻這麼‘能幹’的弟弟,我就放心了。”
“徐今還等著我呢!我不能不去!”
要不說呢,論腹黑,景臻怎麼能比得上他爸和他哥。兩人沒說幾句話,就把他給套出來了。
景立行咳嗽兩聲,正色道,“最近,老徐可經常給我打電話啊。聽那個口氣,某人這些日子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老徐呢也正愁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估摸著都是他把徐今看得太緊,都沒有機會去結識‘優秀’青年。這不,趁著年假,才覺得讓公司的人都去三亞玩一玩。表麵上是公司福利,實際上呢,還不是為了某人鋪路。結果,這某人還在這跟我們打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