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心又走了。
好像回到了他們剛認識那會。她走,他追。
瞧,人就是這樣一個矛盾體。她在的時候,想方設法的躲開她。她一走,思念就好像決了堤的水,一發不可收拾。
上一次像這樣呆呆的坐在她的房間裏是什麼時候?
哦,還是她剛來到他家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不見了,他是什麼感覺?著急、擔心,但是為什麼沒有現在這種揪心、慌然無措、還沒開始找已經亂了陣腳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如此強烈的要失去她的感覺?
她這次離開,一定是傷心的不得了吧。她那麼渴望有人疼有人愛、那麼渴望有個家,是他,幾次三番的把她逼走,直到這次,徹底的離開。
景疏一頭栽進景心的枕頭上,香香的,是她常用洗發水的味道。以前,多少個夜晚,他在這張床上陪著她入睡。多少次,她都是在他的故事中入睡。多少個早晨,都是他嬉笑著叫她起床。
她剛搬回學校的那幾天,他並沒有多少的感覺,雖然會不習慣,雖然每天都會囑咐李嫂該給她做什麼早餐,雖然每晚都習慣性的來看看她有沒有睡覺,可他清楚的知道,她在學校,離他不遠的地方。而現在,他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有沒有想他。
有沒有,像他想她一般,想他。
景疏不得不承認,這不長的四年多時間,景心已經慢慢的侵入到他生活的每一個部分。雖然他的態度讓她對他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可他並沒有讓她走的意思啊!他可以繼續裝作不知道,可以繼續當她的景叔叔,可以一步步指引她走向正常的方向。他承認,那一晚他確實激進了,他甚至連深思熟慮都沒有就冒然的提出讓她離開。嫚宜和她,本來就不該放在同一個位置去選擇。在兩個人一定要傷害一個的前提下,他竟然想都沒想就選擇了景心。
他竟然狠到了這個地步。
那麼她,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他?
景疏發瘋似的拿起枕頭狠狠的埋住自己,在快不能呼吸的那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景心的笑臉,像以前一樣對著他撒嬌,對著他笑。
景疏猛然驚醒,無論用什麼方法,他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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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宅。
解岩不知道第幾次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從景疏到景臻到景立行,那些話他都能背下來了。在一遍遍複述的同時,他自己心裏也在想著其中的可能性,但依舊發現毫無頭緒。
景臻不住的打著電話,他必須找靠得住的人去查景心的下落。他們不知道景心到底為什麼要跑,不知道她要跑去哪裏。可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次有預謀的離開。要不然,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一絲的消息。景臻隻好拜托人,去查各個汽車站火車站機場甚至各大酒店的記錄。景臻覺得能用得上的人,那必然是靠譜的。就算景臻不叮囑他們,他們也不敢向外麵透露。
現在景心離開的時間還未超過24小時,警局無法立案。可景臻他們都知道,就算超過24小時,他們肯定也不會報案。隻要一報案,就意味著昭告天下。多少等著景立行下台或者想整垮景氏的人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所以,他們隻能暗中尋找。
景立行也有些沉不住氣,景心這次的出走對於他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他怎麼都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孫女就這樣在人的眼皮底下消失的事實。
當景疏進來的時候,他把所有的不滿擔心與害怕通通發泄在了景疏的身上!
景疏之前被景立行踹的那一腳還沒有好透徹,當景立行再次踢向他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的躲了過去。景立行一腳踢空,怒火更甚,趁景疏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一拳又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