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疏對著那條短信看了好久,直覺告訴他一些被所謂眼見的事情不一定就是事情。那麼,到底這條短信是誰發給景心的?能拿到他手機的,當時也隻有沈嫚宜了。可她並不知道他要和景心見麵的事情,怎麼會發這樣一條短信?還是是沈嫚宜看到了?

就在景疏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手機響了兩下,是一個沒有儲存的號碼發來的短信。

“景小姐,我現在終於出來了,您是不是該兌現之前的承諾了?我為了您可是二話不說的就照著您說的做了。說實話,您本來隻是說隨便撞一下,可竟然鬧到一屍兩命這麼嚴重的地步?一屍兩命這個代價可實在太嚴重了啊。好在我之前對著貨車做了手腳,我還是自首的,要不然現在哪有辦法出來。您當時可沒告訴我這些啊,現在可不能反悔!”

景疏有些懵,這個陌生號碼發的短信太不正常,如果不是開頭的景小姐,景疏真的會以為這個人隻是發錯了短信。

一屍兩命?貨車?推?這些敏感的字眼每一個都把景疏朝著他不敢想的方向帶。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越發的清晰,他急於想求證心中所想,對著手機打出了幾個字。

那邊好像沒有那麼淡定了,景疏的短信一發出,電話就打進來,“我說景小姐您是想翻臉不認人的麼?當初不就是您找我讓我撞一個女人的麼?您說您把那個女人約出來,就在C大附近的咖啡館。當時那個女人還和一個小女孩發生了爭執,小女孩把她推了出去,我就聽您的命令開車撞了過去。您怎麼能不認賬呢?您說過事成之後給我20萬。我為這事可是都進了那裏了啊,您不能這麼裝不認識啊……”

陌生男人還在絮絮叨叨,景疏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手機順著耳邊無力的墜下,啪的一聲摔到木質地板上,像是木棍打在身上的悶響。男人的話不住的在景疏的腦子裏想起,景小姐約了一個女人?景小姐收買一個火車司機去撞那個女人?景小姐命令司機在她把那個女人推出去的時候開車去撞那個女人?景小姐還說事成之後給司機20萬?

景小姐,景小姐。整個C市,哪還有第二個景小姐有這麼大的資本和原因去指使一個火車司機去撞人?

景心,這就是我以為的誤會你了是麼?

景心,你怎麼可以這麼狠?

我還以為是我誤會你了,我還以為是沈嫚宜主動找得你,我還以為你真的是錯手把她推出去是為了救她,我還以為那件事真的是場意外!

景心,那麼多的我以為,現在變成了無比可笑的嘴臉,在一次次的嘲笑著我,你知道麼!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

**

司莫禹最近找景心找的很頻繁,應該說自從那次再相遇之後,兩人的聯係就沒斷過。

景心高三之後課業越來越重,除了學習剩下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景疏身上,司莫禹約了她好幾次都沒約到。這不,又等來一個雙休日,司莫禹又對景心發動了攻勢。

景心正在景疏的公寓裏收拾,把所有的都收拾妥當之後,正寫著日記,司莫禹的電話就進來了。景心很累,不願意去赴約,可耐不過司莫禹的軟磨硬泡,答應了。

換衣服的時候因為不小心,衣服勾到了書櫃,她沒在意繼續往前走,嘩的一下把書櫃弄倒了,書撒了一地。看了下滿地的狼藉,景心實在沒有再收拾的心情,換好衣服就出門了。到了約定地點附近,找不到司莫禹說的那個地方,想打電話問問他,才發現手機沒帶。

好在司莫禹就在附近,看到了她,才沒有找不到人。

景心實在很累,兩人吃了午飯之後司莫禹就要把景心送回去。看著司莫禹要往景宅開,景心搖搖頭,給了他公寓的地址。

兩人一邊上樓一邊說笑,司莫禹一副怨念很深的樣子看著景心,“喂,景小姐,你難道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麼?”

電梯到了,景心先一步跨進電梯,“感覺什麼啊?我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很累。”

司莫禹有些無奈,“我親愛的景小姐,你難道感覺不到我濃濃的愛意麼!”

景心噗嗤一聲笑出聲,“愛意?愛開玩笑的意思?唔,那我確實感覺到了!感覺到了你濃厚的幽默感!”

“你——”司莫禹恨恨的抬起手,揉亂了景心的頭發。

“哈哈,哎呀,別鬧。”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司莫禹的手還在景心的頭上,景心還是一臉笑盈盈的樣子拍著司莫禹的胳膊,兩人都沒有看到電梯外一臉陰沉的景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