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曦得知菡清殿內住的是殷旭,並且將她棄之寢宮,此時楚楚被囚禁,殷旭的寢宮外也有人把守蕭雲曦根本就無法靠近菡清宮。
她也並不是全無顧忌,若是惹怒的皇上隻會讓夫妻的關係更加的雪上加霜,如今唯有去求太後,太後是皇上的母親,太後說的話,皇上是會聽的。
一早蕭雲曦便來到永壽宮外,請求拜見太後,被紅姑攔在宮門外,蕭雲曦情急句句哭訴皇上罪過甚為淒切,蕭宜君在殿外是聽得到的。
停下了手中的木魚聲,她早就知道殷旭沒有死,兒子連弑父都可以做得出來,又何況霸占弟媳。
蕭宜君沒有出去,而是命紅姑捎去了自己的意思,蕭雲曦見紅姑從殿內走了出來,忙不迭揩拭臉上淚痕,“紅姑,母後她肯見本宮了。”
紅姑搖搖頭,“皇後娘娘切莫憂心,太後的意思是皇後娘娘不要去管皇上,一切順其自然,隻要皇後做好自己的本分,為皇室開枝散葉繁衍子嗣,您皇後的位置無人可以撼動,若是皇後娘娘為了一己之氣處處和皇上作對,等來的隻會是淒涼!”
蕭雲曦眸中滿是陰霾,果真是母子說出的話都是一樣的意思,“母後,皇上霸占臣下之妻,朝綱以亂,民心不保,這豈是明君所為?本宮卻隻能聽之任之,這就是兒媳應該盡的本分嗎?”
數日後,菡清宮內,殷旭細心地為母親梳頭,雖然她早早的上山習武,記憶裏還記得母親常常將自己抱在懷中唱著歌謠。
還記得父親要將至自己送走之前,母親整日以淚洗麵,終究擰不過父親。後來才知母親在自己走後大病一場,直到有了弟弟,身子才見起色。
如今母親卻連自己的樣貌都不記得了,“母親,你什麼時候才能夠認得女兒。母親!”殷旭拉著母親的手,淚珠兒滴落在她的手上,殷氏似乎感應到了女兒的傷心,伸出手撫著她的頭。
殷旭欣喜,“母親,你想起女兒了。”抬首見著母親失焦的瞳眸一臉茫然,那完全是出於本能,母親還是不認得自己。
殿內,秋櫻手中端著湯羹,在內堂看得真切,她是楚天派來監視殷旭的貼身婢女,見殷旭的母親竟然有了本能的反應,那就證明芷蘭給她下的藥藥效在減弱,她必須要提前做好防範。
秋櫻提了食盒走了進來,“賢妃娘娘,該用午膳了。”
“秋櫻,你叫我什麼?賢妃?”
秋櫻以為殷旭是嫌棄賢妃的封號,“是皇上吩咐如此稱呼,隻要賢妃娘娘可以懷上子嗣,就是皇貴妃,這後宮裏麵除了皇後和太後就是娘娘最大,娘娘如今得蒙聖寵,懷上子嗣要比皇後更加容易,如此以來娘娘在皇上的心中是勝過皇後的,跟了您這樣的主子,是奴婢的福氣。”
她倒是會做人,開口就在表忠心,“秋櫻,在我宮中你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我絕不會為難你,阿諛奉承的話,還是留給其他的主子吧!“
秋櫻忙不迭跪地,“秋櫻可是有說錯或者做錯的地方,還請賢妃娘娘明示。“
秋櫻說的並沒有錯,隻是她拍錯了馬屁,皇上的恩寵她不稀罕,更不想與皇後一爭高下,她隻想帶著母親離開這裏。
“你下去吧!皇上午膳會在這裏用,你命下人們都精神著點。“
“是!”
看著秋櫻離開,秋櫻這丫頭太勢力,也太精明,她並不喜歡。
她總是忘不了芷蘭,芷蘭被送去軍營做了軍妓,這樣的懲罰對於她來說是很悲慘的。也算是遭了報應,隻盼著她能夠遇到一個良人,能夠為她贖身,否者她的境遇就會很淒慘。
她現在被囚困在宮中,也不知大師兄的境況,可以求他幫幫為芷蘭贖身,主仆一場也算是一個了結。
至於秋櫻口中的封號?她並不在乎,若說在乎的人應該是眾朝臣,既然如此無妨弄得隆重些,楚天會失掉一些民心,朝堂亂了皇上就無心顧及到扈洲。
用過湯羹之後母親似乎是困了,殷旭親自伺候母親睡下,這幾日她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命人不要打擾,她要小憩一會兒,皇上前來務必要將她喚醒。
這幾日楚天下朝之後都會來菡清宮坐一坐,然後在去禦書房處理公務,當然晚上是會留宿在這裏,為了讓皇後早日懷上龍嗣,偶爾也會去皇後的寢宮。
殷旭睡得正沉,楚天下朝之後來到菡清宮,秋櫻稟告賢妃娘娘正在寢宮小憩。
殷旭是習武之人,身子一向很好,青天白日睡覺有些不尋常,也不可能是懷有身孕,他們在一起不過半月而已。
“賢妃可是受了風寒!”
“回皇上,不像,或許是女人的好日子要來了。”秋櫻指的是葵水之期。
楚天將秋櫻屏退,從外麵走了進來,斂了氣息掀開簾幔,見她睡得正沉,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並不見潮熱,殷旭警惕的睜開眼眸,忙不迭坐起身子,“皇上,您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