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勝於雄辯,這塊布,你覺得是你身上的嗎?”我反問道。
雷姐低頭看了看胸前,又抬頭望著我手中的碎花布,點頭道:“的確是我身上的東西,這點我承認。但是這塊布不是你剛才從我身上得到的,對不對?”
“世界上很多事情,你不可能都知道。很多武功,你也不可能都熟悉。就像你能創出一影橫斜的驚世步伐,難道就不許別人自創一些小玩意,雞鳴狗盜之類的武功還是可以的吧。”我笑道。
“就憑你?”雷姐淡淡道。
“怎麼?我很差嗎?你見過我這麼年輕的高手?”我反問道。
“你的確很差勁。我見過的天才比你想象的多。你隻能算是中等。資質一般,實力一般,還喜歡說大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搞什麼把戲。那塊碎花布你早就準備好了吧,所以才敢跟我打賭。我一直奇怪你為什麼敢跟我賭約,原來是因為這個。”雷姐臉色不變,單手撥了撥垂到眼角的青絲。
被人揭穿,我老臉忍不住一紅,但還是說道:“你怎麼就見不得別人進步呢,好歹我也算是校友成就之人。自創個什麼偷雞摸狗的功夫,還是很正常的。你不要用有色眼光看我,我可是拿到你身上的碎花布,超額完成賭約。雖然比不上你的上層武功,但我的東西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絕對不能承認,為了贏得這場賭約,我可是在雷姐昏迷之時,就設計好了。現在要是承認作弊,肯定會功虧一簣。輸了是小,但是輸了就見不著丁薇。現在是丁薇最需要我的時候,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和薛娜交代。所以無論如何,我必須撒謊。相信雷姐這種級別的高手,肯定不會強逼我承認。
果然,雷姐隻是笑笑:“很好。就算你是騙我,我也很欣賞你。你恐怕是在我昏迷的時候動的手腳吧。我很欣賞會動腦筋的人。能一開始就想到現在,你很不簡單。這次不管你輸了,還是贏了。我都會告訴你那個丫頭的去向。”
“真的!”我驚喜道,沒想到事情會那麼簡單。
“丁薇是在這裏消失的。她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我,也太小瞧我了。”雷姐說完,走到那顆被我撞倒的小樹前,在地上摸索一陣。
地麵忽然震動起來,我穩住身體,驚駭看到牆壁上裂出一個大洞,裂縫直徑估計一米來寬,完全可以容納幾個人同時進入。洞中一片漆黑,像是要吞噬人的野獸,讓人見了一陣寒心。
“這是?”我小心問道。
“從這裏進去,你應該可以看見那個丫頭。”雷姐說道,“記住,你隻有一個小時時間,如果你出不來的話,就永遠呆在裏麵吧。裏麵的那個人很寂寞,很需要人陪。”雷姐淡淡道。
“什麼,裏麵還有人?”我抑製住激動,想到馬上可以見到丁薇,心裏恨不得馬上救她出來,早點回到地麵上去。
“當然。我布方麵去他的地盤。你好自為之。”雷姐說完轉身就走,回到小屋。
“雷姐,裏麵是個什麼人啊?是不是也是個絕世高手?”我大聲問道。
“自己去看看。你覺得他是高手就是高手,覺得他不是高手,他就不是高手。”雷姐留下這麼一句似懂非懂的話語,就不再出聲。
我知道再問也不會問出什麼,隻好走到裂縫邊。
既然路已經走到這裏,沒有理由不走下去。既然知道丁薇在裏麵,刀山火海也要下去。我深吸一口氣,慢慢走進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我沿著牆壁小心翼翼行走,生怕踩空。裂縫裏麵的構造和外麵一般無二,這是我走了幾分鍾才察覺出來的。裂縫其實就是一個小型通道,知不道做工比較粗糙。我想雷姐如果知道自己好不容易透露出來的通道,被我這般評價,她肯定會一掌把我拍死。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雷姐對我並沒有什麼惡意,隻是性格使然,其形式風格與性格相一致,會讓人誤以為她是心狠手辣之人。但現在覺得她與張氏兄弟有著本質的區別。這種感覺用言語形容不出,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黑暗的時期比我想象要長些,但感覺並沒有那麼恐怖。或許是經曆了不少,黑暗對我而言,少了那層神秘的麵紗。就算眼睛不可見,身處在惡魔洞府之中,這個絕對黑暗的地方,已經沒有什麼感官可以超過它了。步行約莫十分鍾,前麵依稀可見一絲亮光。我加快腳步,想盡快離開這個令人抑鬱的黑暗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