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本來是想給你換衣服,但是這衣服太難解,我……於是……”
柳彎彎看著眼前低著頭的枝枝,也不想應她的話,隻悶頭繼續喝粥。
要知道枝枝在反複尋找不得解開這泳裝之法之後,隻好用蠻力解決……於是泳裝的前片被撕破了,就在此時此刻,小姐又劇烈地咳嗽起來,來不及多想,就趕忙用被子將她裹起來,先讓大夫診治,可小姐醒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坐、起、來、了……
被看光了…被看光了…被看光了……
柳彎彎滿腦袋都是這幾個字,單曲循環一樣地在播放,然後重點來了,還是被陸、狐、狸、看光了!!!
她想起陸狐狸當時的反應,在微微的尷尬過後,他別過頭去不看她,然後聲音也淡淡的:“以後不要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徒增煩惱。”
他的意思翻譯過來很明白,就是以後你給我老實點,別老惹麻煩!
可柳彎彎聽他這麼說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不開心,好像自己在他身邊真的就隻是個麻煩。這樣的感覺可真是不好的很呀。可是如果不是麻煩,她又希望自己是什麼呢?
柳彎彎頓時有點蔫,但嘴上卻又不甘服輸,還沒來得及反駁,屋外便傳來初一的聲音:“公子,湛王來了。”
陸暄最後看了一眼柳彎彎,終於什麼也沒說,就大步離開了。果然,小情人的分量就是不一樣。
吃過午飯柳彎彎因為感冒不想動,於是躲在被窩裏看話本。正看到男女主角戰場重逢,兩兩相望,淚眼模糊的關鍵時刻,枝枝忽然衝了進來:“小姐,小姐,姑爺回來了!”
柳彎彎撇了撇嘴,自從自己嫁給陸暄,枝枝儼然已經易主,仿佛全天下所有的事兒都沒有“姑爺回來”這一件大,在枝枝弱小的心裏似乎已經認定了自己的主人就是不討夫君喜愛的可憐小媳婦。所以每次陸暄一回來,枝枝就跟充了電似的,直接往柳彎彎房間裏衝。
這種情況的最佳應對辦法就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於是柳彎彎繼續盤著腿,裹著被,嗑著瓜子,看著。
枝枝三兩步奔到床邊:“小姐,這次真不能怪枝枝急,是姑爺和王爺正朝咱們院子來呢!”
“現在?”柳彎彎歪了歪頭,自己好像也沒犯什麼錯誤吧,今天不就是老老實實地被窩裏呆著來著麼,那是之前?之前的事兒陸暄不是已經都知道了麼?柳彎彎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心裏有總不祥的預感。
薛湛跟在陸暄身後踏入柳彎彎院子的那一刹那,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拘謹,隻見陸暄忽然停住腳步轉過頭尚未開口,薛湛便擺了擺手:“你先進去瞧瞧,若是她並未起身,想來也就不是說話的好時候,這事雖急,但總不能全然不顧她的身體。”
陸暄停了停,半晌點了點頭,然後推了門大步走進去。
柳彎彎看見陸暄進來趕忙擠出一個笑臉:“找我有事啊?”
“我曾說你欠我,許是到了該歸還的時候。”
柳彎彎隨陸暄和湛王一同來到京郊的別院,那個她曾聽過牆角的書房,終於對她敞開了大門,可是等待她的,卻不是好奇心的滿足。她走進書房內,隻見書案正中央放著一本羊皮卷子,身後傳來陸暄的聲音:“打開看看吧。”
柳彎彎伸出手,仿佛是帶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即便是陸暄不開口,她也勢必要將羊皮卷子打開,冥冥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裏麵有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噬心月,漠北奇毒,由十五種毒物的毒液煉製而成,因其中兩種毒物雪山蠍和秋露蟒為十年才會一現的至珍之物,故而此藥五十年方才能得一顆。此毒會讓人心癢難耐,奇癢會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雖不直接致命,但多數中毒者均因無法承受發作時所帶來的痛苦選擇了終結自己的生命。若要解毒,需尋得黑龍玦、碧瑤血加月雲珠的粉末以天山冰泉水調和,靜置十二個時辰……
“想必你已經知曉當今聖上的身體一直微恙,但事實上,並不是微恙那麼簡單。”
柳彎彎放下手中的羊皮卷子,轉過頭望向陸暄:“你是說,皇上中了這種叫噬心月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