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
柳彎彎話音剛落，一旁的牆壁上便隱隱顯出一個人形來，那人從牆上近乎剝落一般，化出型來，來人走到床邊朝柳彎彎恭敬地行了個禮：“九江拜見聖女大人。”
柳彎彎從床上坐起身：“別老聖女聖女的叫，姑娘我好歹還嫁過人呢！”她看著九江一臉困惑的表情，想來也解釋不明白，便正了正表情：“是戚婆婆讓你來的？”
“是，長老擔心您的安危，遣九江來保護您的安全。”
柳彎彎點頭：“可知我身上中的是什麼毒？我不是百毒不侵麼？怎麼會被搞得這麼慘？”她扁了扁嘴，簡直是太騙人了，什麼碧瑤血，什麼百毒不侵，都是唬人的吧！
九江沉聲道：“回聖女大人的話，您中的不是毒，是蠱。”
“蠱？”
“按說您的體質是百毒不侵的，可是也有您無法自行消解的，隻要那藥的藥引是您自己！”
是她自己？
柳彎彎猛然想起之前陸暄曾讓自己獻過一次血，那次解藥失敗的時候……
原來如此。
“這蠱的名字是什麼？”柳彎彎的語氣漸漸沉下來。
九江看著柳彎彎：“同心蠱。”
“同心蠱……同心蠱……”柳彎彎兀自念著，忽然冷笑出聲，“不可笑麼？”
“都到了這般境地，竟然會叫同心蠱，如何同心呢？”
九江的聲音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他沉聲開口道：“之所以是同心蠱，原因是這蠱需要二人共同服下，同宗同根，兩個宿體必須保持在一定的範圍內，若是離開的太遠，便隻能維持一個月的時間，一月後便會引起劇痛，那種劇痛會從心髒開始，蔓延到每一根神經末梢。”
“而之所以稱同心，是蠱母的宿體亦要承受這種痛，並且這痛，會放大至百倍。”
百倍？騙人的吧。光是自己那種疼法，已經快要死人了。百倍的話，豈不是生不如死。
“他瘋了麼？這怎麼可能？或許蠱母根本就不在他身上，碧環青鸞那麼多誓死跟隨之人，隨便找一個不就行了。”
“蠱母隻能養在男性體內。”
“或許……”
“長老已經查明，這蠱的母蟲，的確是在陸暄的體內。”
柳彎彎皺眉，九江你是哪夥兒的？怎麼聽都像是在替那隻狐狸說話！
“長老說，或許他那樣多疑的人，隻會相信自己，隻有母蟲在自己體內，方才能真正控製的了你。”
這樣說，似乎也有些道理。自己將所有的信任都給了他，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若這樣說來，他的確是隻信自己的。
可九江的話音剛落，便聽聞有人推開了寢殿的門，大步邁入屋內來：“他說的不全對。”
柳彎彎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那人，臉上的倦容如此之明顯，但眼底的光芒，卻還是那麼耀眼。
“九江，你先退下吧。”柳彎彎知道他來，便是有話要說，而如今的她，並沒有資格讓他不要開口。九江聞言，一個閃身便消失在房間內。
陸暄端著手中的藥碗緩步走到她的床邊，坐下來，動作輕柔地吹著碗中的湯藥，舀起一勺，用自己的嘴唇試了試溫度，複又送到她的嘴邊，她沒有拒絕，乖乖地喝下去，這一點，他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