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睿宗環視一下文武百官,“阿瞞,朕聽說你昨晚遇刺?”阿瞞是李隆基給自己起的小名,一般在自己長輩親屬麵前,他都自詡阿瞞。寓意就是希望自己像曹操一樣,才高八鬥,有軍事才能。李隆基上前一步,“啟稟父皇,阿瞞昨天微服出宮體察民情,回宮途中遭黑衣人刺殺。”李隆基可不能說自己出宮是為了一個女人,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微服私訪。“你可有受傷?”睿宗關切地問道。他是今天早起時才聽說太子遇刺的事情。他很氣憤,敢刺殺自己的太子,這麼大逆不道的事居然有人敢做。“回稟父皇,阿瞞不曾受傷。”李隆基也沒說是圓月打走了刺客,睿宗以為是侍衛保護了太子呢。“可查出是何人所為?”這個可是關鍵點。“稟父皇,昨天抓到一個活口,現在正在審理中。”李隆基按照圓月的話對睿宗說。“提交大理寺審理,可否?”“父皇,還是阿瞞親自審吧,阿瞞想知道是誰要殺我。”人都死光了,我用啥給你交大理寺,李隆基心想,“好吧,你自己看著辦吧,一旦審出結果,及時告訴父皇,父皇為你做主。”睿宗雖然很懦弱,但別人敢動他的兒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李隆基相信,這個消息馬上就會有人坐不住。
退朝後,李隆基回府換下朝服,帶著幾個侍衛和貼身太監去葛福順那喝喜酒。葛福順的新娘子還沒接回來,大家都在等待,看到太子來了,早有家丁回府飛報,李隆基到葛府時,一幹人早已站到府門外迎接。“參見太子,”一幹人呼呼啦啦拜倒一片。“愛卿平身,不必多禮,咱們今天都是葛將軍的客人。”李隆基沒什麼架子,是個親民的好太子。新娘子沒到,圓月應該也沒到,李隆基也沒去找。今天人雖然多,但葛福順早已做好安排,他知道太子會來,所以今天的安保工作做得很到位。
時候不大,就聽見遠處鼓樂喧天,聲音由遠及近。雖然當時已經發明火藥術了,但還沒應用到鞭炮上,所以隻是鼓樂聲。“回來了,回來了,”家丁大聲喊道。遠遠的已經看見葛福順穿著一襲紅衣坐在馬上,胸前一捋胡須隨風飄灑。馬頭上掛著一朵紅花。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葛福順今天看上去比平時至少年輕十歲。馬後麵是一頂花轎,媒婆和丫鬟在花轎兩邊隨著花轎行走。花轎後麵還跟著一輛車,車很氣派,但看不到裏麵的人。
來到府門外,葛福順被人從馬上攙扶下來。“參見太子殿下,”一下馬,他馬上來到李隆基麵前參拜。“愛卿,免禮,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咱們就不要講什麼君臣之禮了。”李隆基攙起葛福順。“快讓你的新娘子下轎吧,坐了一路也累了。”李隆基現在特別渴望看到圓月,他知道,隻要新娘子下轎了,圓月定會跟來。
此時,轎子已落下,媒婆和丫鬟攙著冬梅從轎子裏走出來。轎子後麵那輛大車也停穩,若蘭、小翠和牡丹首先從車上跳下來,小翠拿一個小墩放到車前麵,牡丹把車簾掀開,圓月從車裏款款走出。圓月一露麵,頓時一片嘩然,就連李隆基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圓月,這時都震撼圓月的美麗。圓月今天穿一條蔥綠色的繡花裙,上麵繡了一朵荷花,隻一朵,但這一朵花卻如真的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上麵披了一件水粉色小襖,粉白色的臉被粉色的小襖襯著,顯得越發的水嫩。細長的脖子上帶著一條珍珠項鏈,與珍珠耳環和頭上的珠花遙相呼應。圓月的穿戴雖然不是很富貴,但從她的骨子裏透出高貴的氣質。因為李隆基沒進院子裏,所以文武官員們也都站在門外,圓月一下車,被他們瞅個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