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的點了點頭,心中依舊很是震驚,因為雨天打雷劈中人或者建築物,雖然幾率較小,但卻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建築物上麵都插著避雷針。
而晴天打雷,這就不尋常了,起碼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是極為罕見的,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道炸雷還劈在了靈堂附近。
看到我點頭確認,六叔也顧不上繼續揍我了,連忙拄著拐杖便一臉焦急的向著靈堂的方向跑了過去,同時口中還急聲的對著我開口問道。
“靈堂的那具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招來雷劈?你趕緊跟我說說。”
聽到六叔的問話,跟著他一路小跑的我連忙將屍體接觸到野貓以及我是怎麼解決的都原原本本的跟他說了一遍。
而六叔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卻是立刻就十分惱怒的對著我開口吼道。
“混蛋!我不是早就說過讓你想辦法把這帽子山上的野貓給殺幹淨麼?你為什麼沒有按照我說的做?你知不知道這帽子山的野貓可不是...”
話還未說話,六叔卻是忽然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臉色不由猛然一變,接著他便麵露一絲擔憂之色的對著我急聲開口問道。
“那隻貓是不是黑色的,脖子上還係著一個鈴鐺?”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我先是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這才有些不大確定的輕聲開口回答道。
“貓倒是隻黑貓,毛色油光澤亮的,但有沒有戴著一個鈴鐺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沒怎麼注意,記不清了。”
要是換做平時,我這種不能百分之百確認的回答肯定是會招來六叔的嗬斥甚至是懲罰,但這一次,他卻是出奇的並沒有言語,而是拄著拐杖上氣不接下氣的瘋狂往回跑。
等我們好不容易趕了回去,眼前的這一幕卻是讓我們倆都不由愣住了,因為那看似破舊,實則已經曆經幾十年風雨不倒的靈堂竟然已經化作一片廢墟了,被雷電給劈中的房梁此時還仍然冒著一縷縷的黑煙呢。
看著眼前化作一片廢墟的靈堂,六叔卻是一口氣沒喘上來,整個人都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張原本有些慘白的老臉更是瞬間發青變紫,似隨時都會因窒息而死。
當然,這隻是看上去得而已,因為六叔是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因為有句話說得好叫做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就憑他做的那點破事,估計還能再活不少年呢。
就在我正站在一旁看戲的時候,已經連站都快要站不穩的六叔卻是哆哆嗦嗦的從懷裏掏出了他那柄已經有些年頭的煙鬥,然後放入一縷嬰兒的屍骨粉末將其緩緩點燃。
看著眼前吞雲吐霧的六叔,我的心裏卻很不是滋味,因為我和他一樣的怕死,我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為了繼續活下去而像他一樣去做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就在我正傻乎乎的胡思亂想之時,六叔卻是好似被打了雞血一般,不但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還開口使喚起來我了。
“你...去清理一下,把棺材挖出來...”
對於六叔的使喚,我二話不說就捋起袖子去清理滿地的狼藉,因為隻要是又髒有累的活,那就一定是我的。
雖然剛剛才下過雨,空氣質量極好,但當我靠近倒塌的廢墟之後,一道濃鬱的焦臭之味便迎麵襲來,熏的人直想作嘔。
我皺著眉頭,一點點的清理著地上的碎磚碎瓦,同時在心中暗自祈求那具屍體可千萬不要有事,要不然的話,我該怎麼向人家交待啊。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一旦屍體有事,我以後的日子可就過不安穩了,說起來這事都怪六叔,要不是他非讓屍體在帽子山過夜,又怎麼會遇到這種破事。
就在我一邊在心裏暗自埋怨著,一邊清理著麵前的雜物之時,一截焦黑的手臂卻是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這截焦黑的手臂瞬間就將我的注意力給吸引住了,因為我竟然發現對方手指的頂端竟然長出了尖銳而又鋒利的指甲。
雖然被雷劈了之後,這截手臂上的血肉大多都被燒灼的是烏黑焦黃,但惟獨那尖尖的指甲卻是依然閃爍著微微的寒光。
立刻,我就意識到了情況不妙,所以下意識地我便連忙急聲對著六叔大聲開口喊道。
“六叔,你快來看,這屍體好像真的發生屍變了,連手指甲都長出來了。”
雖然此時的六叔依然有點輕微的咳嗽,但在聽到我的喊話之後,他卻是二話不說便向著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