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麵若枯槁的話,那麼此時的蘇惜月便是形似骷髏,因為她現在就好像渾身上下的血肉被抽幹了一般,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與外麵一層薄薄的皮膚。
要知道,在幾個小時之前蘇惜月雖然有些虛弱,但身體卻還是好端端的,可現在她跟墳地裏的幹屍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如果不是對方的胸口還在不斷的起伏,我真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掉多日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連忙向著蘇惜水的方向跑了過去,在尋求幫手的同時與六叔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然後這才狀著膽子開口問道。
“六叔,你對人家做了什麼?”
麵對著我的質問與蘇惜水的怒視,六叔的臉上不但沒有任何慌亂之色,反而還顯得有些氣憤的對著我開口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懷疑我在害她?”
六叔的話音剛落,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呢,一旁的蘇惜水卻是再次忍耐不住滿臉怒意的冷聲開口質問道。
“那小月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一聽蘇惜水這話,六叔立刻便勃然大怒開口吼道。
“我做了什麼?我除了救她還能做什麼啊?你們兩個什麼意思?懷疑我?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才懶得出手呢!”
六叔的這番舉動很是出乎我的意料,因為一般情況下如果他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情,那就算被抓住了他也會臉不紅氣不喘,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
如果要是被誤會的話,他要麼直接提起拐杖揍人,要麼幹脆就直接不搭理人,從來不會露出像現在這種有些委屈的表情。
就在我正暗自感到有些疑惑的時候,一旁的蘇惜水卻是再次開口問道。
“你是說你在救我妹妹?那她...”
不等蘇惜水把話給說完,六叔便一臉怒意的開口打斷道。
“她的身體被邪物所據,魂魄受損,如果不是我激發了她體內的生命力重新點燃了她體內的神燈,別說七天之後能不能醒過來了,這輩子她能不能再醒過來都是個問題!”
聽到六叔的這番解釋,情緒已經有些失控的蘇惜水卻是立刻便想張口說些什麼,但我卻搶在她之前開口問道。
“六叔你說自己是在救她?那為什麼不等我們回來再說,你一向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我們還沒有把你要的東西給帶回來,你怎麼會突然這麼的好心?”
麵對著我的質問,六叔立刻便滿臉怒意的開口反問道。
“小兔崽子你到底是那邊的?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師父是吧?別忘了你們還沒成親呢!這麼快就穿同一條褲子了?”
看著眼前滿臉怒意的六叔,我更加覺得情況有些不大對勁了,因為六叔平時的脾氣雖然古怪,但卻很少激動,偶爾就算是真的發火了,也是直接揍人,而不會像現在這樣。
他之所以刻意的露出這些情緒,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他真的是在救人,而不是背地裏偷偷害人麼?以六叔的人品,這事還真不好說啊!
就在我正暗自擔心不已的時候,六叔見我和蘇惜水都不肯開口說話,而是雙目直勾勾的盯著他,在沉默片刻之後,六叔竟主動開口對著蘇惜水解釋道。
“你要是不信的話,就翻開你妹妹的眼皮看看,如果你要是不瞎的話,你一定能看出她情況到底有沒有好轉的。”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蘇惜水的臉上依舊寫滿了不信任之色,但還是立刻轉身去翻自己妹妹的眼皮查看眼珠。
而趁著蘇惜水轉身過去的時候,六叔則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眼中滿是警告與毫不掩飾的怒意,似乎對我剛剛的行為感到很是不滿。
我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很傻,但這卻是我最真實最本能的反應,相較於缺德事幹了無數的六叔,我更願意相信蘇惜水,雖然我和她相識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且她對我還有著種種的誤會。
但不管怎樣,她起碼不會害人,而六叔可卻不一定了,不害人,這是我作為一個人的底線,我永遠不會妥協的底線。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為自己剛剛的愚蠢行為感到後悔的時候,一旁的蘇惜水卻是忽然語帶一絲喜色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你快看,小月的情況似乎真的好一點了,之前她雖然有呼吸有心跳,但瞳孔都已經開始隱隱渙散了,我那個時候真擔心小月會死掉,現在她的眼睛看起來有神多了。”
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我連忙下意識地向著她妹妹的眼珠子望了過去,但我看了又看,卻是始終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