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帽子山上比較無聊的緣故,再加上胖子師兄年紀比我大上幾歲,所以當時我們用來打發無聊時間的方式便是講故事。
胖子師兄給我講過很多的故事,但因為他一向喜歡誇大其詞,所以他講的大多故事都被我認為是在吹牛。
其中我印象最深刻的故事之一,便是胖子師兄說過,很多年以前曾經發生過幹旱和饑荒,當時民不聊生,死人就跟割草一樣,幾乎是一片一片的倒下。
當時別說是人了,就連一些小動物都被餓死了不少,其他就算沒有被餓死的也被人給捉住當了點心。
當時除了一些實在沒有辦法吃的螞蟻之外,就連蟲子都被吃的是幹幹淨淨,方圓多少裏都很難見到活物。
那時候不但人想要活下去會十分艱難,動物也是如此,但惟獨帽子上的老鼠們卻是吃的膘肥體壯,讓人看了很是眼紅。
據說當時有不少人都在打那些老鼠的主意,也的確是捉了不少,但無一例外的是,凡是吃了那些老鼠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熬過七天就直接死掉了。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的話,那簡直是太正常不過了,甚至連故事都算不上,因為吃老鼠導致染上瘟疫的事情實在是數不勝數,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但胖子師兄卻告訴我,凡是因為吃過帽子山上老鼠而死掉的人,不但死後會詐屍,其身體之上還會長出長長的毛發,攻擊所見到的一切活物。
後來還是我們的一個先輩親自帶人去調查了,再丟下好幾條性命之後這才找到答案,說是那些老鼠以死屍為食,體內積存了太多的死氣和晦氣,凡是身上有生機的活物都會被其給吸成幹屍而死。
當時對於胖子師兄的這個故事,我是一百八十個不信的,因為先不說他講的故事中間過程漏洞實在是太多,如果這是真的,像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一點記載和流言都沒有的,我直接就把這事當成了是在吹牛。
但現在這些鼠毛在我的腳趾之內紮根之後,我卻是不由想起了這個故事,並很是懷疑這些長牙老鼠是不是就是胖子師兄口中所說的那種老鼠。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擔憂不已的時候,麵前正在強忍著背後的痛楚給我拔毛的蘇惜水卻是不由眉頭微皺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這裏的鼠毛實在是太多了,我有點近視,再加上天黑,根本就看不清,如果有鼠毛留在身體裏麵一旦感染的話,你的腳趾很有可能會化膿,到時候說不定就保不住了,我建議你還是去找個醫院看看。”
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我卻是徹底的無語了,要是能去醫院的話我肯定早就去了,但關鍵問題是我不能下山啊。
如果不是因為幾十天之前我想逃跑,就也不會遇到那麼多的倒黴事,更不會遇到小花,在有了之前的種種教訓之後,我是再也不敢下山了,起碼暫時死了這條心。
雖然明知道此時的蘇惜水一點也不比我輕鬆,應該好好趴在床上休息一會兒,但我卻還是厚著臉皮對著她輕聲開口說道。
“你能不能幫幫我啊?要不然的話我的腳趾頭真的就保不住了。”
沒有任何的遲疑,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蘇惜水立刻就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整個腦袋都差點直接趴在我的腳上給我一根接著一根的拔著腳趾裏麵的鼠毛。
幾乎她每拔掉一根鼠毛,我就會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這實在是太痛了,那種感覺就彷佛她拔的不是鼠毛,而是我身體血肉的一部分一般。
足足弄了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腳趾裏麵的鼠毛才被拔了個差不多,但讓我感到有些疑惑的是,從我腳趾裏麵拔出來的鼠毛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很明顯的粗了一些長了一點。
難不成,這玩意兒還會長大?
一時之間,一個讓我自己都感覺到很是難以置信的念頭便出現在了我的腦海,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以後可要盡量離那些長牙老鼠們遠一點了,因為這些玩意兒實在是太邪門了。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有些後怕的時候,隻聽當啷一聲,原本緊緊貼在蘇惜水後背之上的火罐卻是忽然從自行脫落了下來。
而當火罐落地的瞬間,無數粘稠且帶有刺鼻氣味的液體便立刻飛濺的到處都是,這種氣味很是古怪,雖然並不是很臭,但聞起來卻顯得有點酸酸的,讓人不由想起了變質的食物。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感到十分詫異的時候,原本滿頭都是汗水的蘇惜水卻是忽然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接著便麵帶一絲喜色的對著我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