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剛剛還半死不活,現在竟然猶如一隻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對著我張牙舞爪的小孩,我的內心卻是不由感到十分的惱火。
妹的,虧我還三番幾次的想要救你,你不知道報恩也就算了,畢竟我也不圖這個,誰知道你都成這樣了還想害我,真以為我是泥捏的啊?
雖然對方隻不過是個小孩,但我也是有底線的人,我可以念在他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上麵救他,但絕對不會容忍對方竟然想要害我,要不然的話,那我就不是有善心了,而是純粹的二百五!
所以沒有任何的遲疑,我便立刻伸手拽住對方的肩膀,然後不顧對方的撕咬和抓撓連忙用力一甩,接著,便隻聽砰的一聲,那小孩便重重的摔在了附近的柴火堆上。
這小孩雖然跟個打不死的蟑螂一般生命力頑強,但卻畢竟還是個孩子,當他被我用力的摔在柴火堆裏麵之後,有不少斷裂的木柴都刺進了他的血肉之中,鮮紅的血液更是瞬間就再次流淌了出來。
因為本就顯得十分瘦弱的緣故,再加上滿身的傷痕與鮮血,這小孩此時看上去可憐極了,甚至連從柴火堆上麵爬都爬不起來了。
要是換做平時,在看到對方這麼可憐的樣子之後,我的良心恐怕早就會感到十分的不安,想要去幫助對方。
但此時的我卻是依舊坐在地上冷眼旁觀,沒有任何想要去看看對方到底傷的重不重的意思,而是轉目向著自己腿上插著的那枚簪子望了過去。
因為剛剛被那小孩給撲倒在地的緣故,不小心碰到了這枚發簪,使其更加深入的刺進了我的血肉之中。
而我見狀,也知道不能再婆媽下去了,於是就一狠心,揮起手中的斷劍便輕輕的向著自己大腿之上的血肉劃了過去。
沒有人可以體會這種親手將自己血肉肌膚一點點劃開的痛楚和心裏壓抑,即便已經在努力的克製了,但我的手卻是依舊不停的在微微顫抖。
我知道,我應該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點,因為自己如果一直這樣緊張下去的話不但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的好處,反而還會因為手的顫抖讓自己遭受到更多的痛苦。
無奈之下,我隻好雙手並用想要盡可能的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並一點點的劃著自己的皮膚甚至是血肉。
幾乎每劃開一點,便立刻會有鮮紅的血珠瞬間劍尖流淌出來,如果不是一直在暗自提醒自己男人要對自己狠一點的話,我真的會下不去手的。
然而就在我正有自己顫抖的雙手一點點的去割開自己的血肉之時,那已經快要被我忽視掉的神秘女子卻是忽然從我的背後來到了我的麵前。
對方的這番舉動一下就吸引到了我的注意力,因為平常對方大多都是緊緊的跟在我的背後,用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我。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很不習慣,但我這個人適應性很強,沒用多久的時間,有些沒心沒肺的我雖然還偶爾還會注意著對方會不會偷襲我。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已經不那樣懼怕對方了,因為我感覺她跟我的影子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隻不過是長的漂亮一點,臉上的麵具詭異一點而已。
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之外,除了那次她看到墳墓裏麵冒煙,和晚上睡覺的時候之外,她一直都隻不過是緊緊的跟在我的背後,甚至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她現在的這番舉動就將是要做什麼呢?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有些疑惑不已的時候,那神秘的女子卻是忽然緩緩蹲在了我的麵前,然後一邊用她那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一邊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輕輕地摁在了我的傷口之上。
幾乎是在對方的手指接觸到我皮膚的刹那,我便立刻感覺到一道陰涼的氣息順著她的指尖鑽進了我的體內。
但我卻並沒有驚慌,因為當那陰涼的氣息從我的肌膚上蔓延之後,我便感覺自己傷口上麵的疼痛之感竟漸漸變弱,且腿上的麻痹之感也稍微有了好轉。
她,這是在幫我麼?
在感覺到自己身體內所傳來的異樣感覺之後,我不禁有些難以置信的下意識開口問道,其實早在那天晚上她牽著我的手,幫我嚇退那叫葉紫的新娘之時,我就已經隱隱有些這麼以為了。
可卻一直都不敢確認,畢竟,她的來曆實在是太神秘了,我至今都不曉得對方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纏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