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距離實在太近的緣故,我不但能聞到對方身上那特有的濃鬱氣味,甚至還能數的清它的腦袋上究竟長著多少癩子。
看著眼前那近在咫尺的黿頭,我雖然內心很是恐慌,但卻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別看這玩意兒的脖子很短,但卻能夠伸縮攻擊速度比大多數蛇類都快要。
這玩意兒的攻擊速度不但快,下嘴也極狠,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種家夥兒一旦咬中獵物了就絕不撒嘴,要是被對方給咬上一下的話,那絕對是一種既痛苦又漫長的折磨。
雖然心中很是擔憂對方會突然朝我的臉上來一下子,但此時的我卻是一點都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跟著那幫白癡的家夥兒繼續往山上走。
然而就在我正十分擔憂如果自己的臉被對方給咬中之後會變成什麼樣的時候,那隻大黿卻是忽然對著我眨了眨眼睛,並微微搖了下自己那尖尖的腦袋。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卻是不由一愣,因為雖然對方是個大王八,但從對方的眼睛之中我卻看到了一絲人性化的光芒,看樣子,這家夥兒似乎已經有了一定的神智。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連忙懷著試一試的態度盡量用較為柔和的聲音對著那隻大黿輕聲開口說道。
“內啥,黿大哥,我也隻不過是個跑腿的,您老能不能別咬我啊?”
我的話音剛落,那隻大黿立刻便將自己那尖尖的腦袋給歪了起來,那副模樣就彷佛是在說你丫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呢?
而我在看到那隻大黿一直都在盯著我之後,心中卻是更加的忐忑不安了起來,我想轉身就跑,但又怕自己突然的動作會驚到對方,再被它給狠狠的咬上一口。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經過漫長的路程我們終於來到了我所居住的院子附近。
還沒等來得及走進院子呢,我就看到六叔正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遠遠的等候著,看他那副表情想必這隻大黿一定對他相當的重要。
雖然有心想要拿這隻大黿作為要挾,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我隻好連忙張開嘴巴想要向六叔呼救。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剛想要喊話的時候,那原本一直歪著腦袋雙目直勾勾盯著我的大黿竟嗖的一下就將自己的腦袋給縮回去了。
看到大黿的這番舉動,我卻是不由一愣,因為據我所知無論是龜還是鱉,都隻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將自己的腦袋給縮回去。
怎麼好端端的它一看到六叔就把腦袋給縮回去了,難不成,它已經聰明到這個地步了麼?這根本不可能的啊!
就在我正暗自疑惑不解的時候,六叔卻是已經急匆匆的迎了過來,在下意識地仔細瞅了一眼那隻被五花大綁的大黿之後,他立刻便眼帶一絲激動之色的連聲叫好道。
“好!好!快點把它抬過來,我得好好看看這家夥兒。”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那幾個不負責任的家夥兒們便二話不說直接把大黿往地上重重的一扔,然後便立刻頭也不回的轉身就離開了。
雖然對這幾個家夥兒的行為感到很是不滿,但六叔卻也沒說什麼,而是便立刻圍著這隻已經快要縮成一團的大黿轉起圈來。
而我在看到六叔一直都在那隻大黿轉圈,絲毫沒有搭理我的意思之後,卻是不禁很是不爽的開口問道。
“六叔你現在該給我個解釋了吧?”
“什麼解釋?”
在聽到我的發問之後,六叔竟頭也不抬的就開口回答道,那模樣就彷佛從來沒有答應過要給我一個解釋一般。
一看六叔竟然不認賬,我立刻二話不說就直接繞到了那隻大黿的後麵,然後再次對著六叔開口追問道。
“解釋,我需要一個解釋,你為什麼讓我告訴那姓蘇的生辰八字,又為什麼要我把自己的頭發交給他?你就算是想害死我也完全沒必要這麼做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已經將自己的手悄悄縮進了自己衣袖之中,如果六叔還繼續跟我耍賴的話,那可就別怪我來極端的手段了。
似乎是意識到了我的語氣有些不對,原本一直不停圍著這隻大黿轉圈圈的六叔卻是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然後臉色有些難看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起開,有我在你瞎操什麼心?別的我不多跟你說,我隻說一句,你不會有事的,現在,你馬上給讓開,別妨礙我幹正事。”
其實我本不想和六叔鬧得很僵,但現在我卻是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必須得到一個解釋,之前我做出了讓步,現在我不想再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