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龍?”
在看到蘇惜水的話,一頭霧水的我卻是不禁下意識的開口問道,這怎麼越扯越誇張了,竟然連什麼龍都出來了。
而蘇惜水在聽到我的問話之後,卻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渾身上下早已是血肉模糊的大黿,然後這才開口對著我問道。
“你該不會連轉運漢巧遇洞庭紅,波斯胡指破鼉龍殼這故事都沒聽說過吧?裏麵說的鼉龍殼就是一種烏龜殼,裏麵二十四顆珠子,不過不是什麼寶珠,而是夜明珠。”
“額。”
在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後,我卻不禁感到有些無語,因為我連有些生僻的字都還認不全呢,怎麼可能會聽過什麼殼的故事?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尷尬,並不知道究竟是該點頭還是搖頭的時候,站在一旁的六叔卻是忽然有些不耐煩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你能不能別磨蹭了?到底要不要幫你媳婦治臉?如果要的話就趕緊過來,然後用刀子將它的下腹剝開,自然就能找到珠子了。”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我不由暗自猜測對方是不是怕這隻大黿沒死再突然襲擊,所以才用這種說辭讓我去補上一刀的。
畢竟這隻大黿之前任由那隻青鱗魚蛇在自己的體內鑽來鑽去,整個身體都快被鑽成馬蜂窩了,裏麵的內髒也估計都爛掉了,可它不但沒有死,反而還在一直靜靜的等待時機,直到那青鱗魚蛇出現在它能攻擊到的範圍內才閃電般的發出致命的一擊。
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就是這麼一回事,畢竟龜鱉之類的動物無論是生命力還是耐力都是極強的,若是對方依舊是在裝死的話,那我這麼跑過去近距離接觸對方不就是在作死麼?
想到這裏,我連忙就想下意識地推脫,又或者是幹脆直接裝暈算了,反正絕對不能傻傻的去給那隻大黿來上一刀。
然而就在我正尋思著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拒絕之時,那臉上焦急之色越來越濃的六叔卻是再次開口催促道。
“你到底要不要幫你媳婦兒治臉,如果不要的話就跟我一起把它給抬走,不過我可要事先提醒你。
一旦這玩意兒被煮熟了,其體內珠子就會失去效果,到時候就你等著慢慢收集露水吧,反正那也能將你媳婦的臉給治好,但會不會留疤可就不一定了。”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我下意識地就想質問對方當初他不是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過一定會把蘇惜水的臉給治好,而且還不會留疤的麼?怎麼現在又這麼說,難不成你之前說過的話都是在放...
就在我正想大聲質問對方的時候,站在一旁的蘇惜水見我遲遲不肯開口說話,便主動開口說道。
“讓我來吧,正好我想看看它肚子裏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會有珠子。”
話剛一說完,蘇惜水也不等六叔答話,便轉身把手向著我伸了過來,然後語氣極為平靜的對著我輕聲開口說道。
“你那把小刀借我用一下,待會兒還你。”
一聽蘇惜水這話,我卻是徹底的無語了,我知道,她是想證明六叔是真有本事的人,還是滿口瞎話的騙子,但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去試吧?那大黿有多狠她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她要是被咬了怎麼辦?
然而就在我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拒絕對方的時候,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六叔卻是忽然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
“你啊,也就這點出息,不是躲在女人懷裏尋求保護,就是讓女人替你出頭,身為一個男人連一點擔當都沒有,以後我守墓人一脈在你手裏肯定是會沒落的,行了,趕緊把刀子給你媳婦兒吧,然後有多遠就走多遠,別在這裏礙眼。”
六叔的這番話讓我不禁覺得很是好笑,之前他還嫌棄我使的激將法很拙劣,他自己使出來的不同樣也很拙劣麼?
在心中暗笑一聲的同時,我二話不說拿起斷劍就向著那隻大黿走了過去,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有點傻,但人都是有底線的,我的底線就是讓自己起碼想個男人,而不是遇到什麼危險就想躲。
剛一走到那隻大黿的身旁,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對方一眼呢,那隻大黿便緩緩的將自己的腦袋給抬了起來。
此時的它嘴裏已經還死死的咬著那隻青鱗魚蛇的腦袋,原本很是靈動的烏黑色眼眸此時已經微微顯得有些黯淡無光,我知道,這是生機在一點點的消散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