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區別於鳥獸魚蟲是因為人類知道思考,擁有理智,但當人類遇到一件理智無法解決的事情之後就會回歸本能,而人類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大多數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撒腿就跑,跑的越遠越好。
之前我思考了那麼多就是想讓自己保持理智,讓自己用盡可能安全的方式渡過危險,但當我認為危險已經來臨之後便下意識的撒腿向著自己的房間跑了過去。
其實我距離自己的房間並不是很遠,全力奔跑的話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就能跑回自己的房間之中,可我不跑還好,這麼猛的一跑,我就更覺得自己身後的涼意更重了。
可是此時的我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跑,我甚至沒有時間回頭去看看自己身後究竟有什麼,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是我在自己嚇唬自己。
究其原因隻是因為我不敢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如果自己身後什麼都沒有的話那自然是好事一件,可萬一呢?我不敢去賭這個萬一,因為籌碼實在是太昂貴了。
在對死亡的恐懼驅使之下,我跑出了人生最快的速度,如果現在我麵前有一隻兔子的話我絕對有能力可以追的上。
但無論我的速度再快,身後那陰涼的感覺卻是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緊跟著我不放,讓我整個後背都籠罩在一片陰冷之中,以至於我後背上流出來的汗都是冷的。
不過好在,我的房間已經就在前麵不遠處了,隻要照這個速度下去最多十秒,不,七秒我就可以跑回自己的房間,等見到六叔,我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眼看房間的門口越來越近,我也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沒事了,可就在我剛衝進院子正大步向著門口跑去的刹那,卻是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猛的一沉,那種就彷佛是被誰給用手給拍了一下。
幾乎就是在感到自己肩膀之上所傳來的拍打之感後,一道陰涼的氣息卻是瞬間從我的肩膀向著四肢蔓延而去。
在那陰涼氣息的襲擊之下,我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好似忽然被凍住了一般,覺得身體有些僵硬就連奔跑的速度都不由慢了下來。
但這種好似被凍僵的感覺隻持續了短短不到一秒鍾的時間,我的身體就又恢複了原樣,就彷佛之前那種好似身體被凍僵的感覺都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也沒工夫去思考,在那身體好似快要被凍僵的感覺消失的刹那,我便立刻一腳將門給踹開,然後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
剛一跑到房間裏麵,我甚至都不敢轉身回頭就立刻用自己的腳後跟猛的一提木質的房門,將其砰的一聲給死死關上。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慌慌張張的?”
當我將房門給用腳緊緊關上,甚至還沒來得及將氣給喘勻的時候,正站在房子裏麵雙手死死拽著自己手中鐵鏈的蘇惜水卻是立刻便麵帶一絲疑惑之色的望著我。
而我在聽到蘇惜水的這番問話之後,甚至都顧不上跟對方解釋,便連忙伸手將那兩隻大公雞塞到她的手中,然後這才急聲開口說道。
“殺雞,會麼?割破它們的血管就行了,把血都留著,待會兒我要用,你趕緊的,我得先把門窗固定一下。”
話剛一說完,我也不管蘇惜水願意不願意便立刻轉身向著房間的門窗跑了過去,然後拿起木條釘子就準備先將其給鎖死了。
“你去吧,這裏暫時用不到你,她我看著就行了。”
就在我正忙著給門窗加固的時候,坐在銅鼎旁邊正在吞雲吐霧的六叔卻是這才吐了一口汙濁的煙霧緩緩開口說道。
聽到六叔的這番話,蘇惜水這才放下自己手中的鐵鏈轉身去殺雞,而我則趁著這個時間將所有的窗戶都從裏麵用釘子給釘死了。
雖然當我跑進房間裏麵之後並沒有什麼比較古怪的事情發生,但門外麵的風聲卻是越來越大了,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當狂風襲來之後,除了那類似於哭泣般的嗚嗚聲之外,我還聽到一些類似於楊樹葉拍打在一起的聲音。
嗚嗚嗚....啪啪啪...
一時之間,門外竟隻剩下這兩種讓人心緒不寧的聲音,除了這兩種聲音之外,門外便再無任何別的動靜。
如果要是換做普通人的話,在關上門窗之後肯定就會馬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因為外麵那兩種聲音很好解釋,無非就是風吹枯枝落葉的聲音而已,沒有什麼值得好大驚小怪的。